廣平城,蒼茫夜色之中,所有的屋舍店鋪都陷入了沉睡,在靜謐的月色裡蒙上了一層又一層黑布。
寂靜無聲的街道上,夏雨汐踮著腳尖,快步飛起,所過之處,驚起一聲聲由遠及近的犬吠,在空曠的夜裡異常清響。
“乾物燥,心火燭……”
黑夜中,一個打更人提著一盞明火燈籠,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著,突然,一道黑影唰地一下從他麵前閃過,如同鬼魅一般,不可言狀。
“啊呀呀呀,嚇死我了。”
提著燈籠的大漢猛得一個激靈,趕忙撫了撫胸口,原地轉了一圈,四周除了犬吠之聲,隻有風吹落葉的簌簌靜寂,空虛。
“嚇死你,膽子比我還。”
那邊,夏雨汐回過頭,輕輕一笑,雖然除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從那一聲尖叫裡,她可以想象出那大漢的奇妙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夏雨汐正笑著,她的身後,一聲幽幽的鬼魂般清冷聲音籠罩著一層月白色的輕紗逼近。
“啊啊啊,誰啊,快出來!”
夏雨汐神色大驚,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一大半,回過頭,卻見月色之下,魏付挑著眉毛,夏雨汐剛想一句“竟然是你”,那邊還不等她及時反應過來,一把長劍就橫在了她的脖頸處。
“大,大哥……有話好好啊,咱能不能彆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多破壞氣氛啊……”
夏雨汐麵色煞白,慘白的臉色跟上皎皎月光有一比了。
“,剛才你為什麼要刺殺魏兆?”
魏付眼裡閃著寒光,即便麵對的是夏雨這樣一個女子,他也沒有絲毫的大意和輕擔
一個偽裝成青樓女子,實際上卻是以刺殺之名蟄伏起來的女刺客,容不得他有一絲看。
“哦?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魏兆的弟,也是魏家的一員,對吧。”
夏雨汐眼珠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索性鎮定下來,煞有其事地反問道。
“不錯,姑娘與我有一麵之緣,那日春風樓,我們見過。”
魏兆麵色幽冷,手中的長劍沒有一絲鬆懈的餘地。
“吧,你潛伏在春風樓,就是為了刺殺魏兆?”
“這,也不全是吧……刺殺隻是我的衍生業務,我主要是以賺錢為主,有時候還會做幾份兼職的那種。”
夏雨汐嘿嘿一笑。
“彆打岔!不過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更容不得你了。”
魏兆眼裡一片陰冷。
“不是吧,大哥,我幫你除了魏兆還不好嗎?你這樣對我?為什麼!”
“再了,我跟魏兆隻是個人恩怨,你不應該很樂意這樣看戲吃瓜嗎!”
夏雨汐急得跳腳。
魏付眉頭一皺,沒有話,保持著手上的動作,眼神之中緩緩思忖,顯然正在權衡利弊。
清冷的月色下,魏付沉默片刻,最終道。
“倘若我放了你,你可有機會?”
“我……嗯……當然了。”
夏雨汐愣愣地點著頭。
“笑話,你這一次沒有刺殺成功,你不但自身難保,而且很難有再次得手的機會。所以,現在的你,我選擇放虎歸山沒有任何好處。”
魏付神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