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高夫人的意思要香秀賣給人販,隨人販怎麼處置。像香秀這般年紀的大丫鬟,人販買去唯一能賣上價錢的去處也隻有下等的煙花柳巷了。
香秀陷害自己的主子其罪當株。穆廷臣念在香秀從小在淮王府長大,不忍其因為此事失去性命,可是再用香秀在府裡侍候也是不可能了。穆廷臣一時沒有主張,便讓穆寒遲想法處置香秀,或許可以送去郊外莊子做農活。
這個時間香秀是不是已經在郊外莊園住下了,她會甘心做農婦嗎?淮王府的用度再簡省,丫鬟們的待遇也不算差,做淮王府的掌事大丫鬟,有時候比一個九品芝麻官還要氣派。
人心隔肚皮,以前隻覺得香秀不喜歡她在淮王府住下,沒想到香秀還要害穆寒遲……
趙幼菱翻了一個身平躺下,這時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是穆寒遲的,沉穩有力不疾不徐。
“來了來了。”
趙幼菱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翻轉身麵向窗外,怕穆寒遲進來發現了她。
穆寒遲推開門又反手帶上,在門口微微站了一下適應屋內的光線,然後徑直朝內室走去。
內室門發出細巧的吱呀聲,然後翠紗簾子被撩開發出紗紗響,接著紗簾子輕輕摩擦門板發出的聲音,隨後一切歸於寂靜。
屋裡靜得出奇,仿佛能感覺到自己不安的呼吸。
趙幼菱按了按胸口,腦海裡浮現著內室裡各種畫麵。穆寒遲這麼長時間沒有出來,估計和香巧已經睡下了。
除了已經移到牆邊的月光,屋裡黑燈瞎火又隔了一層紅羅帳子,隻要香巧不出聲,穆寒遲肯定發現不了睡在他身邊的人不是她趙幼菱。
趙幼菱拎著的心漸漸歸位,望著窗外風影搖動的樹葉,眼皮越來越沉終於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穆寒遲一手抱著一個大胖娃娃朝她走來,高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不停拍著雙手喊寶寶……
穆寒遲脫走罩袍,隨手把罩袍搭在椅背上。
紅羅帳子垂在地上,看不清床上的人。床裡沒有一點動靜,以他的耳力竟然聽不見趙幼菱的呼吸聲。
上次交手比試以後,穆寒遲已經知道趙幼菱身懷奇門武功。有些武功高手可以閉住呼吸睡覺,他估計趙幼菱應該是睡熟了。
這兩天趙幼菱沒少為他擔心,兩次夜闖大理寺探望他,又客居鎮國公府等他的消息。今天為了給高夫人治病也費了不少精神。
趙幼菱年紀小,卻要為他操心這許多事,穆寒遲不免心生愧疚。
輕輕掀開紅羅帳子,看著睡在床裡的人,生怕一個動作不小心驚醒了夢中人。
感覺到穆寒遲上床躺下,香巧再也屏不住呼吸了,一點一點均勻了呼吸,小心地傾聽身後穆寒遲的呼吸聲。
穆寒遲躺下以後好像就立刻睡著了。
世子妃給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那以後恐怕就再沒有機會了。何況高夫人為了調教她們幾個大丫鬟,還專程請宮裡的嬤嬤來教她們。高夫人花費心力調教她們丫鬟還不就是為了讓她們服侍好世子,給穆家多生子嗣嘛。
香巧慢慢翻過身子側向穆寒遲。穆寒遲雙手搭在胸口的被子上,平躺的身姿似乎真的睡熟了。
望著穆寒遲雕刻般的側臉,香巧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拉開胸前的衣襟,露出一片白肌玉骨。
“男人喜歡欲擒故縱,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就和青樓女子沒有分彆了。”
香巧的耳邊響起了宮裡教導嬤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