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坑坑窪窪,彎彎曲曲的,時不時的還有石頭和雜草阻斷在小路中央。
顧薑咀嚼著麵包,不知又是想起了什麼,他饒有興趣的問道“我記得你叫薑臨?是吧?”
薑臨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顧薑倒也不在乎,他隻是想起了一件事來。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賭約吧?”
薑臨頓了頓,隨後“嗯”了一聲,想來還記得。
顧薑勾唇“這樣吧,不論我們以後誰先死,剩下來的那個人隻需要給死去的人買一口棺材就行。”
他有種預感,他覺得她一定可以走的很遠,至於到底有多遠,還需要他來親自見證。
薑臨沒有問他為什麼非要買棺材,她頷首“可以。”
反正最後死的人一定不會是她。
哥就是這麼自信。
顧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棺材必須是純銀鑲鑽的,純金的太俗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考慮對方有沒有那個金錢來為他打造這麼一個棺材出來。
而薑臨的關注點卻不在此。
她心想,鑲鑽的看起來難道不是更俗氣?
薑臨是個不愛說話的人,顧薑頂多時不時的來一句,但這並不足以點燃他們周圍那冷淡的氣氛。
這山上的路扭扭曲曲的,比較難走,石頭也硌腳,有的時候,剛走一段距離,就被幾顆交叉零亂的小樹枝擋住了去路。
好在這是白天,這要是晚上,還真的容易迷路。
顧薑跟薑臨一樣,把風衣的帽子戴在了頭上,稀碎的劉海若隱若現的遮住了那雙漂亮的杏眼,隻露出了高而挺直的鼻梁,冷白的下巴以及那流暢的下顎線。
“嘖,真刺眼。”他虛虛的遮擋了一下眉眼前,聲音透著些許煩躁。
當當當當。
是鎖鏈響起的聲音。
“走這邊。”薑臨晃了晃手腕,拉了一下顧薑那邊的手腕。
顧薑“這路你確定?”
山上原本沒路,隻不過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路。
隻是不太好的是,這路一小段一小段的,並不連貫。
薑臨並沒有看他,隻是道“不是,我隻是習慣走左邊。”
顧薑“……”
一時間,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約莫走了有半個小時。
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山腳下。
隻是,他們沒想到,山腳處也剛剛走下來了跌跌撞撞幾人。
其中幾人他們麵熟的很。
譬如那個綠毛哥。
綠毛哥臉色不是很好看,眼神裡還徒留著一股子後怕,想來之前是經曆了什麼。
他身邊的幾人也同樣是臉色蒼白,眼神難看,看樣子都經曆了差不多的事情。
“薑哥!!”
熟悉的聲音讓薑臨臉色僵了一下。
顧薑離得最近,自然捕捉到了薑臨那一抹神色,他笑了笑,眼裡帶了點兒幸災樂禍。
薑臨瞥見他的笑,慢悠悠的晃了晃手腕,鐵鏈跟著當當當的響。
這是明打明的在提醒他,他倆現在是一塊的。
“薑哥,”跑過來的鄭幸幸見著薑臨,激動的吸了吸鼻子,“我差點以為我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薑臨見她眼睛通紅,麵無表情的低聲道“彆撲過來。”
被一眼戳破行動的鄭幸幸停在了原地,她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她的確想撲過去的,但奈何薑哥氣場太強,她到底心裡還是不太敢接近薑哥的。
顧薑突然出聲問“其他人呢?”他語氣些許漫不經心。
鄭幸幸搖了搖頭,“不清楚,一覺醒來,他們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她才發現顧薑竟然和薑哥是待在一塊的。
“薑哥,你這手銬咋回事?”鄭幸幸僵硬著臉色望著兩人間細長的鐵鏈。
薑臨垂眸“意外。”
意外?
鄭幸幸明顯是不信的。
好端端的給自己套上手銬乾什麼?
然而薑臨卻不願再多說。
倒是顧薑“好心”的解釋了一下“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鄭幸幸感到有點奇怪“為什麼隻有你們兩個是這樣的?而且,這裡到底是外麵的世界,還是?”
薑臨抬眼,掃了一眼疑惑的鄭幸幸,然後又望向了不遠處的那幾個人。
看他們那樣子似乎不太好,隻是他們離的遠,聽不太清楚。
“操蛋的,要不是老子跑的快,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綠毛哥一臉惱怒,要知道他之前差點被那些玩意兒嚇的尿褲子了。
他們這些惡棍殺人放火倒不怎麼怕,就怕那些神神乎乎的東西。
這種東西很少沒有人不怕吧?
“你說,這個遊戲會不會死人?”突然響起的一句話讓薑臨收回了目光,轉而放在了顧薑的臉上。
鄭幸幸突然感覺到有點驚悚。
薑臨盯著顧薑多看了兩秒,隨後她緩緩說道“應該說在這個遊戲能夠活下來的有多少?”
鄭幸幸“……”隻覺得背後發涼。
而顧薑卻笑了笑“你說得對。”
想必這場遊戲不會太無聊的。
“彆吵了,我們到彆處看看吧,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站在綠毛旁邊的女人舒雪提議道。
她滿臉疲憊,顯然也是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