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自傳不可能是悲劇!
此時的孟浪並不知道,高媛正帶著自己所倚重的長青生物在外開疆拓土。
但他即將見證這新開辟的曆史……
中午12點,他抽出了新書——《死亡旋律》!
黑色的封麵,幾滴血色濺落其上,一股滿滿的黑暗風撲麵而來……
e……
彆在意彆在意!
名字隻是個代號,自己可以起“死亡旋律”,彆人也可以,名字代表不了什麼……
孟浪安慰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翻開了書頁。
生命,是一曲無字的挽歌,漫過心際的孤獨,蔚然成冰,而‘無可挽回’是這個旋律裡最悲傷的音符……
當天下午,我照常出門接送小雨。
4點15分21秒。
一顆蘋果帶著呼嘯,從小區3號樓18樓直墜而下。
下一刻,在我眼前的一輛嬰兒車中綻放開血紅色的花朵……
這一幕驚呆了周圍所有的人,直到眾人反應過來,才傳來一陣陣的驚呼和尖叫。
“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快打120!”“孩子!孩子!”
年輕的母親驚慌、恐懼、直至崩潰!
眼睜睜目睹一出人間慘劇在眼前發生,卻無能為力。
我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命運的無情和自己的渺小。
直到救護車將重傷的嬰兒和泣不成聲的年輕母親接走,我都不忍往嬰兒車中再看一眼。
事後的新聞中我才知道,嬰兒車中的,是僅有三個月大的女嬰,名叫凡凡。
慘劇發生之後,她先後7次住院治療,經曆了多次手術才脫離險情,共計住院153天。
經司法鑒定,因顱腦損傷遺留左側偏癱及開顱術後,分彆評定為二級、十級傷殘,成年後至少需大部分護理依賴。
如此年幼便經曆了身體上的重創,成了一個需要特彆護理的殘疾人,凡凡的人生道路注定坎坷多舛。
一顆蘋果,帶走了一個家庭的幸福,讓他們終生都要生活在痛苦和煎熬中。
而起因,隻是因為一個11歲的熊孩子的隨手一丟……
無數人為之扼腕,自然也包括了芸芸眾生中的我。
即便過去多年,它也依舊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遺憾。
然而,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來演繹完美的,隻是來經曆的……
我很快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將那一絲遺憾化為動力,以十二萬分的努力投入了工作中。
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我努力學習,關注時事,搜羅黨羽……
互聯網上,我繼續開源事業,推進係統模型建立。
鄰裡關係上,我關愛祖國幼苗,培養小雨為世界醫療事業奮鬥終生。
ktv裡,我苦口婆心勸阻程彪不要意氣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可惜他和阿星卻依舊走上了老路……
語言終究蒼白無力。
想要改變他們的命運,一碗心靈雞湯是遠遠不夠的……
所幸,他們的刑期並不算長。
我一邊關注著身邊的世界,一邊等待著叵測的未來。
x病毒持續性傳播。
2022年,感染人數超過40億,占到世界人口比例已經接近50。
這一年,孟青青參加集訓,被困兩個月。
視頻裡,她一臉無奈地訴苦。
今年三大忌,人在魔都,錢在股市,菜在京冬……她全攤上了。
所幸,我給她的零花錢不至於讓她流落街頭。
隻不過現在想見她,必須國家同意,政府同意,街道同意,還要保安同意……
誰都沒有想到,短短3年,一種渺小如塵埃的病毒,會深刻改變人類的生存和社交……
2033年,核聚變技術取得曆史性突破,人類科學家預言2050年實現商用。
以石墨烯為代表的材料領域,以基因為代表的生命科學領域,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計算機領域,以核聚變為代表的的新能源領域……
我莫名的有種緊迫感。
隻要給人類一點時間,我們需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2034年,在超前技術的催化下,孟山牧業囊括了整個孟山村,成為本地支柱性企業,與此同時,長青生物躋身全國前五的醫療集團。
這意味著“萬物歸一會今生分會”羽翼已豐!
我終於開始了早已製定好的全新計劃。
“死亡旋律”項目組成立!
是的,我準備對誘發狂人病的特殊次聲波正式立項研究!
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提前引爆末世。
畢竟“人類的一百種死法”裡麵,幾乎所有的生化危機都是從“實驗室泄露”開始的……
但……既然命運不接受螻蟻的投降,那就勇敢的直麵“死亡”吧!
人類最強大的武器,不就是豁出去的決心嗎?
為了安全起見,我雇傭了一批保鏢,保鏢隊長,是剛剛出獄的阿星。
按照閆薇薇的話來說,這家夥是個骨骼清奇的鐵憨憨,很適合當肉盾……
然後寫了封遺書,交代孟青青一旦我遇難,就替我寫一本自傳。
文筆差點沒關係,怎麼說也是嫡係血親,希望自傳能給點麵子……
2035年,在長青生物特彆建造的3級生物實驗室中,第一隻實驗小白鼠接受了“死亡旋律”的小功率短暫照射。隨後慢慢延長照射時間。
但實驗體毫無變化。
然後是狗、猴子……
事實證明,沒有變異,沒有發狂,“死亡旋律”對人類以外的生物似乎完全沒有影響。
第二組實驗,則是對培養皿中的細菌和病毒進行持續性的照射。
這些細菌和病毒全都是遍布全球,具有普遍代表性的種類,其中就包括了“狂犬病毒”,以及從全世界搜集而來的多種“x病毒”變種。
然而,實驗一組組地進行著,卻沒有任何病毒表現出被激活或者其它變異現象。
這讓我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望。
如果“死亡旋律”不需要任何載體便能誘發“狂人病”。
那麼除非將全人類都塞進真空包裝裡,或者執行“人類補完計劃”,修補這個漏洞,否則理論上根本無法阻止末日的到來。
我並沒有放棄。
想要驗證這一點,就必須去做最後一組實驗!
是的!真正的人體實驗……
作為第一位“誌願者”,已經年過半百的程彪走進了實驗室,門外的阿星臉色擔憂。
“這個實驗有風險,可能會死,你確定嗎?”我麵色嚴肅。
“當然了!總不能讓老板你自己上吧!
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從您收留我們兩個開始,我程彪這條命就是老板你的了!”頭發花白的程彪拍了拍胸脯,笑的很豁達。
決定進行人體實驗之前,我猶豫了數日。
我的確想過,由自己第一個來擔任這個實驗體,但最終還是被自己否決了。
一個不成熟的理想主義者會為理想悲壯的死去,而一個成熟的理想主義者則願意為理想苟且的活著。
某種意義上,我失敗了,世界也就毀滅了。
反而是程彪,如果狂人病解決不了,他大概率也不過多活幾年,成為實驗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