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田齋祭!
不能戀戰,必須儘快回到襄府!
一旦進入襄府,這厲鬼便不敢如此放肆。
阿稻打定主意,剛要施法瞬移回襄府,卻發現身子竟完全無法動彈。
女鬼嘴裡念念有詞,朝阿稻慢步走來,阿稻隻覺體內有一道亂竄的力量,正在操控自己的身體。
阿稻費力地低頭看向手臂,肉眼清晰可見,有一道黑光正從手臂處飛快地朝身體其他地方遊走而去。
阿稻暗叫糟糕,她凝聚意識,試圖掙脫掉體內那道黑光的束縛,但數番嘗試後,皆以失敗告終。
再一次的嘗試,阿稻因受力不均,整個身子直接砸在地上。
女鬼術文念得越發的快,阿稻如同傀儡般被控製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女鬼麵前。
月夜之下,女鬼如血的紅唇勾起一絲得逞的鬼魅笑意,眼中的赤紅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光。
下一刻,她一張臉驀地變得猙獰,手中利爪猛地插入阿稻的心口。
眼前一道白光乍開,預料中皮肉被撕裂貫穿的刺痛卻並未發生,光影之間,隻見殷恒飛身而下,手執烏木劍,一劍劈向麵前的女鬼。
伴隨著女鬼發出的淒厲痛叫聲,血漿飛濺,濃鬱的一陣血腥氣迎麵撲來。
四周樹木微微晃動,傳來沙沙作響聲。
一顆頭顱滾落於地,幾經盤旋後才停下,死前瞪大雙眼的臉剛巧正對著阿稻,那張血紅的嘴唇此時已與周圍的血汙融成一片,完全分不清界限。
回蕩在深巷之內的女鬼叫聲也終於散儘……
殷恒手提帶血的烏木劍,緩緩起身,走向傻愣在一旁的阿稻。
襄府,籬落院內。
襄玉一身白衣,靜立於隨風搖曳的籬花樹下,如古樹般的修長身影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
他的身後,殷恒身姿恭敬地單膝跪地,向他稟報剛才發生之事。
“是前來府中乾雜活的攝魂野鬼,借著今晚風力將攝魂咒注入籬花花瓣內,引阿稻中咒,想必是覬覦她體內的始祖厲鬼之血,屬下遵公子之命,最後關頭才出手,她已回院中歇息,屬下也已將其體內的攝魂咒解除,現下已無大礙。”
襄玉看向攤開的手心處,幾片安靜地躺著的瑩白色籬花花瓣,問道“就你方才所見,她的馭字之術如何?”
殷恒思索一二,回道“與此前無甚差彆。”
襄玉扔掉手心的籬花花瓣,淡淡回道“你退下吧。”
“是。”
殷恒退下後,狸奴從院落內的一處側門進來“公子,珞大公子已離府。”
“知道了。”
狸奴躬身告退。
四下空無一人,一切重歸寧靜。
襄玉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的白玉色發帶此時被風輕解開來。
烏黑的發絲吹散,隨風揚起,很快便與間斷墜落而下的籬花花瓣糾纏到一處,在夜色下彆有一番唯美之態。
襄玉緩緩抬頭,望向上空清澈的明月,若有所思。
幾縷飄揚的烏發,遮掩住少年精致的眉眼,還有墨眸之中隱隱閃動的情緒。
他的身影,在古樸斑駁的樹影之中,越發模糊不清。
第二日一早,阿稻便帶著霧濯,背上行囊,整裝待發,在襄府大門前,等待前來與其會合的懾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