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鬼喉頭一陣哼哼唧唧,卻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行了,”衛素不耐煩地打斷道:“也幸好你帶回了舞姬,若是帶不回來,你這條賤命也就不必繼續留著了。”
那無頭鬼聽後,連連躬身,一副卑微恭順的姿態。
衛素遠眺著望向另一個方向。
“接下來,就該它出場了。”
衛素所望的方向,不是彆處,正是阿稻、老鬼正與那隱修階懾鬼師纏鬥的荒原一角。
方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已放棄還手的阿稻,在被老鬼以耗儘法力為代價救下後,如今正隻身一人與那懾鬼師戰鬥。
老鬼此時無法輸出半分法力,加上身上帶傷,已倒在一旁呈昏迷之狀。
而那些低階的懾鬼師,顯然對老鬼無甚興趣,都懶得對其趁虛而入。
他們反而坐成兩排,輕鬆地在一旁看戲。
這戲,自然是阿稻與那隱修者之間的戰鬥。
不過,與其說他們之間的是戰鬥,不如說是一場進攻與躲閃的遊戲。
阿稻自知與這懾鬼師的差距,便隻能憑借自己躲閃技能的優勢拖延一陣子。
逃是逃不掉的,可又不甘心被殺。
阿稻麵上看著尚還淡定,但其實早已心急如焚。
她邊閃躲邊掏空心思想著各種可行的帶老鬼全身而退的法子,可最終皆被她一一否決。
原因隻有一個,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的任何策略都是無效的。
阿稻手臂上再次被那短刀的寒氣割傷,她此時身上已經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阿稻一邊捂住手臂上的傷口,一個翻身,再次避開對方的攻擊。
對麵那人似是耐心已儘,他終於停手,眼神冰冷地看著阿稻:“好了,開場遊戲到此結束。”
頓了下,他又補充一句:“著實可惜,算是個修習法術的好苗子。”
阿稻麵容一肅,知道他要出真正的殺招了,身子頓時崩得更緊。
果然,這懾修者身形一躍,以極快的速度將兩把短刀狠紮於地麵,短刀之間間隔一定距離。
兩把短刀上附著的白色法光自動朝四周迅速生長蔓延開來,最終形成一個封閉透明、表麵如冰霜的菱形結界,將阿稻和昏迷不醒的老鬼包裹在其中。
阿稻雖有能自由出入結界的特殊技能,但也僅限一些尋常結界。
眼前這個結界出自隱修階的懾鬼師之手,她就算鬼氣提升了,也根本奈何不得。
結界之內,氣溫驟降,地麵上很快結起一層冰霜,老鬼被這麼一凍,原本昏厥的神思反清明了不少。
他緩緩轉醒,扭過頭,看向正凝神思索著什麼的阿稻,有氣無力地喚道:“始祖大人……”
阿稻聽到老鬼的聲音,連忙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查探他的傷勢,口中安慰道:“你好好休息,無需擔心,我來想辦法出去。”
老鬼虛弱地點了點頭,又疲倦地閉上眼。
因空氣驟冷,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阿稻許是因體內始祖之血的庇護,儘管周身傷口無數,且與那隱修者纏鬥許久,法力損耗極大,此時身體卻全然無半點異狀。
老鬼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他眼中閃過欣慰的神色,閉眼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