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內的畫布上,畫著一幅類似於兵器鍛造圖解的圖樣。
“這是我最新設計的一幅法器圖,對你和三殿下定有幫助!”恭兮月獻寶似地一臉得意,指著上麵的圖道。
“奴跟三殿下?”
“你不是喜歡他嘛,那本姑娘就來幫你呀!我可好久沒遇上這般有趣的事了,人跟鬼怪的結合,哦,不,應該是擁有始祖厲鬼之血的鬼怪跟皇子之間的跨種族愛情!”恭兮月在那裡開始自說自話起來,大大的雙眼裡閃動著憧憬和幻想的光芒。
“……”眠籬試圖打斷她,“您這是從哪裡學來的說辭?”
“話本子上啊。”恭兮月嬉笑道。
她將卷軸速速收起來,又道:“我剛得知此消息後,便立刻跑去問三殿下了,我問他是否也喜歡你。”
眠籬心頭一跳,不由地有些忐忑:“那……三殿下怎麼說?”
恭兮月有些困惑,捏著下巴:“他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但我猜他應該不喜歡你,許是看不上你吧,雖然你如今長得美,可畢竟你是個鬼怪,還是個活不長的祭品,他雖然不是個多麼勢大的皇子,可到底體內流的是尊貴的人類皇族血脈。”
眠籬:“……”
恭姑娘,你可真是直白。
“所以啊!”恭兮月表情一轉,一隻手搭上眠籬的肩,“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嘛。”
恭兮月很是得意地揚了揚手中收起的卷軸。
“一旦此法器大成,三殿下定會也傾心於你!”
眠籬吃驚:“果真這般神奇?”
恭兮月高揚起小巧的下巴,俏皮可愛地眨眨眼:“當然了!”
恭兮月整了整衣衫,站起身來,跟眠籬告辭,然後又一陣風地離去了。
眠籬看著空蕩蕩大開的門口,心道這恭族的大小姐還真是不拘禮數,就連進襄府都這般肆無忌憚,不從正門走,從天而降地直接來她房中,鬨出那麼大動靜,也不知公子會不會怪罪。
眠籬一想到襄玉,眼中迅速染上一層黯淡。
昨晚睡前她一直想著和彌炎的對話,最後得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難受的答案——
公子六百多年前若真的救過自己,那這六百年間,對他便是煎熬;可若他沒救自己,那這六百年間,對身為月籬的自己便是煎熬。
自己體內的始祖之血為何會陷入沉睡?
自己在六百多年前,帶著賦雪的屍體到底又去了哪裡?
做了什麼?
那之後的自己便消失無蹤跡,那麼這消失的六百多年,是否跟始祖之血陷入沉睡有關?
一個個新的疑問,如同經曆了一場洗滌之雨的春筍般,全都冒起來了。
眠籬心中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感不斷增長……
黔蘭院內,夏日炎炎,依舊一片鳥語花香,襄黔一身勞役田翁的打扮,躺靠在竹藤臥椅上,正閉眼打著盹兒,屁股渾身是汗,正站在一側替他賣力地扇涼。
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麵色焦急的襄府小廝抱著黑豬旺財疾步走到襄黔麵前。
“不好了,老族長,旺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