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安?”她不確定地喚道。
對方繼續朝她走了兩步,寒棠梨下意識地後退。
然後,對方的模樣在她眼前徹底變清晰。
“二弟!真的是你!”寒棠梨近乎狂喜地道。
寒漁快速走過來,朝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他警惕地看了眼四下,才對寒棠梨小聲道:“跟我來。”
寒漁帶著寒棠梨朝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迅速走去。
在漆黑中,他們踩過腳下一片雜草叢生的土地,很快前方就出現了一條小徑。
在月色下,隱約可見一輛馬車正安靜地停在小徑旁。
馬車前的夜燈未被點燃,馬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前方拉車的馬極為安靜地靜立著,任何聲音都未發出。
馬車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名攜帶法器的懾鬼師,寒棠梨見了,心頭頓覺一鬆。
馬車夫一見寒漁和寒棠梨回來了,連忙下馬車,分彆扶寒棠梨和寒漁上車。
安靜的馬車中,寒棠梨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她對麵坐著的寒湛和二寒氏眼神裡帶著心疼地看著她。
寒漁問寒棠梨發生了什麼事,同時還問起大寒氏現在何處。
一提起大寒氏,寒棠梨就一個勁地搖頭,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流出來。
她什麼也不說,隻是搖頭。
大寒氏是她害死的!
她為了保命,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親手把母親推到了鬼怪的嘴裡!
見她這副模樣,寒漁便不好再問下去了。
“晉安現在怎麼樣了?”一旁的寒湛卻沉聲問道。
“晉安……”寒棠梨這時才想起寒雲過。
她麵色頓時一慌,一把抓住寒漁的袖子,激動哀求道:“二弟,求求你救救晉安,剛才母親出事後,我太怕了,就一個人跑了,我忘記晉安了,二弟,求求你救救他!”
寒漁眼神裡帶著憐惜,他也怕鬼,可是為了寒棠梨,他想也不想便應道:“我馬上就去救他,你放心,我會把他平安帶回來的。”
“真的?”寒棠梨臉上淚痕交加,驚喜不已。
寒漁點頭。
一貫不怎麼有主張的二寒氏這時卻罕見地不同意,寒漁是她的獨子,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讓他去冒險。
況且寒漁根本不會法術,他們身邊也隻跟著兩名懾鬼師,彆說去救寒雲過了,就是他們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
“仇公子他們應該已經知道馬車車隊遭遇鬼怪的消息了,前來救咱們的人估計已經趕在路上,我若去了,興許還能跟他們遇上,您和父親,還有大姐,隻要在這裡再等上一段時辰,應該就沒事了,我去去就回,定不會出亂子。”寒漁這樣勸服二寒氏。
他們在這條幽徑上已經候了有一個時辰左右,到目前為止,並未遇到一隻鬼怪。
就算他離開一陣,馬車應該也是安全的,寒漁心裡這般想著。
二寒氏本來性格也不是個強硬的,她被寒漁這麼一勸,很快就軟了下來,不再多說什麼。
寒漁給了寒棠梨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隨即跳下馬車,走前對馬車夫和其中一名懾鬼師一番吩咐,然後帶上另一名懾鬼師趕去救寒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