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頭,就剛好對上仇淩霜正露出的譏諷表情。
而仇淩霜在與她的目光相撞的瞬間,表情卻不自覺地一滯。
月籬淡淡地從他臉上掃過,扭過頭來。
仇淩霜臉上卻飛快地閃過一道迷茫之色。
他剛才,是怎麼回事?
竟然會因為月籬回頭的一眼而瞬間收住表情?
他這是在在意一個鬼怪的感受?
“丟了便丟了,眼下趕緊處理掉城內的這些鬼怪。”襄玉走過來,臉上不知不覺已帶上了一抹疲色。
此時夜已深,以往這個時辰,襄玉早已入眠。
“阿寧!”一聲喚從不遠處的黑暗角落傳來,言文闕麵露狂喜地飛快跑過來,一把將月籬身旁的言文寧抱入懷中。
“你跑到哪裡去了,讓我好找?!”言文闕口氣焦急地問言文寧。
“大哥。”言文寧伸出雙臂,圈住言文闕的脖子,他此刻困急了,早沒了剛才的活潑,困頓地閉上雙眼,須臾之間就睡了過去。
言文闕跟月籬致謝,月籬笑著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應了下來,後方的仇淩霜繼續若有所思地看著月籬的側臉。
跟言文闕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人。
珞元之和月籬許久未見的香寒。
此時月籬已非彼時月籬,兩人相見,再不比過去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恢複記憶的月籬,在其他鬼怪天生自帶一股威嚴之氣,這正是覺醒的始祖厲鬼之血所賦予她的與眾不同。
香寒朝月籬行一禮,以表自己對始祖之血的尊仰,月籬點了點頭,衝她一笑。
香寒愣了愣,也回以一笑。
珞元之、香寒和言文闕會出現在這裡,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襄派氏族皆未出城,珞元之在府中呆得著實難受,不顧族人阻攔,堅持要出府看看,香寒無法,隻能追著珞元之而來,途中他們遇到了正四處尋找言文寧的言文闕。
本來珞元之想要繞過言文闕,但誰知幾隻厲鬼突然出現,圍攻言文闕,珞元之無法眼睜睜看著言文闕被厲鬼吞吃,便隻能帶著香寒幫言文闕解圍。
三人自然不敵厲鬼,最終還是多虧了襄玉的琴聲,他們才能脫險。
之後,三人循著琴聲找到襄玉這裡,言文闕將他無意間發現的一件極重要的事稟給了襄玉。
言文闕:“我與那棋鬼在鬼怪入城前,白日裡剛好有過一些交集,”他說著看了一眼懷中已熟睡過去的言文寧,“說起來,還是因為阿寧。”
言文寧當時想要在棋鬼那買些小玩意兒,言文闕便上前敲了幾下,但他與彆人的關注點卻有不同。
其他人都在他賣的那些物品上,比如殷恒,買光了棋鬼攤位上的全部物什。
但言文闕的注意力卻放在了棋鬼的那個棋盤上。
“那是一個會自己下棋的棋盤,棋盤上的黑白棋子移動的每一步,都無人操縱。”言文闕道。
“所以呢?這棋盤跟今夜之事莫非有某種關聯?”珞元之問道。
言文闕麵色沉著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