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沉沉一歎:“所以呢?此後你便要視我仇人麼?”
月籬拂袖轉身,朝門外走去,她邊走邊道:“是。”
三皇子心頭一痛。
看著月籬漸遠的身影,她如紅蕊般豔麗的血祭服上繡籬花紋的一縷金線泛起一道光,刺得三皇子隻覺眼睛生疼。
那個人,就算死了,在她心裡,還是比他重要!
月籬循著打鬥聲一路尋去,最終在襄府前院找到了正在決鬥的仇淩霜和血枯鬼。
戰勢正焦灼。
短短數日,仇淩霜的法術竟成長得如此迅猛,不久前,他在血枯鬼麵前,還羸弱得不堪一擊。
這還得益於他研製的陣法“誅血陣”。
經過仇淩霜和秦霜不斷的改進,誅血陣的法力越發強大,經此一役,可以看出,這誅血陣尚且能與血枯鬼纏鬥上一陣子。
不過,也僅是一陣子。
月籬仔細觀察陣法,她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與血枯鬼正對峙的,不光有誅血陣,還有火焱鬼的陣法加成。
如此一來,仇淩霜能支撐這麼久,便不足為奇了。
火焱鬼畢竟是聞名於人、鬼兩界的陣法奇才,比擅布陣的秦霜還要更有天賦。
月籬不禁看向不遠處正抱著雙手靜觀好戲的火焱鬼,她麵上露出一抹思索。
不過,火焱鬼為何要幫人類對付血枯鬼?
火焱鬼似是感應到了月籬的目光,他迅速回望過來,一個閃身,已到了月籬近前。
月籬直截了當地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你為何要幫人類對付血枯鬼?”
“為了救您。”
月籬一愣:“救我?”
“血枯想取您體內的始祖厲鬼之血,多虧我們攔著,不然您早死了。”
“聽上去,你好像不太想讓我死?”
火焱鬼笑:“您當然不能死,我還指望您幫我取回萬字陣呢。”
“襄族都沒了,要拿萬字陣,不是對你輕而易舉麼?”
火焱鬼搖頭:“襄族一個叫襄複的老頭,為了保住萬字陣布陣譜不被鬼怪奪走,以己身祭陣,和那陣譜一道毀滅了。”
月籬對這個消息吃驚不已:“他何至於做到如此地步?”
火焱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點理虧道:“是我要取那萬字陣譜。”
“原來如此。”月籬的心緒現下如一灘死水,不管彆人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都無法讓她內心起大的波瀾。
“襄族滅了,提防你隨時可能逃走的萬字陣沒了襄族族人強大的人氣加持,自動消失了,這次,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月籬大人您了。”
月籬不知道火焱鬼這句話是褒是貶,她隻淡淡道:“受益者難道不是三殿下麼?”
火焱鬼不置可否,他眼神一轉,問道:“月籬大人如今是已萬年俱滅了?”
月籬不答。
火焱鬼單手一抬,木製羅盤頓時出現在她的手心之上:“我這羅盤,除了幫我導向,還有許多其他功能。”
“比如?”月籬知道他有話要說。
“比如,幫月籬大人您達成所願。”
月籬輕扯了下嘴角:“我所願,你實現得了嗎?”
火焱鬼笑了笑,手在羅盤上一點,羅盤上的三根黑色指針頓時飛速轉動起來,轉了不知多少圈後,緩緩停下。
“月籬大人請看。”火焱鬼將羅盤遞到月籬麵前,月籬看到羅盤內的三根指針完全重疊,皆指向西南方。
“西南方。”月籬開口道。
“不錯,”火焱鬼將羅盤收回,看向西南方,“那處可使用穿越之術。”
月籬一愣:“穿越之術?”
“月籬大人若願意,我願助您利用穿越之術,回到過去的時空,救玉公子重返世間!”火焱鬼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