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餅味道也不好,質感也不好。又硬又澀,像這種東西,在皇宮裡喂狗吃的可能都比這好。
可這是江乾亮和範希希手裡唯一的食物了,就這幾塊兒餅,他們都得省著吃才行。
範希希一直抬眼看著江乾亮啃這塊兒餅,江乾亮就連餅上不小心掉下來的碎末末都用另一隻手接著,啃完餅後,把這些碎的白沫沫一股腦倒進嘴裡,灌上一大口水,勉強的咽下去。
範希希看著江乾亮這個樣子,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動,因為他現在像是一個男人一樣變得踏實的很,也質樸的很。
江乾亮控製著自己咬了兩口和範希希同樣大小的餅塊兒,便又收回到包袱裡,水囊也擰好放在裡麵。
收拾妥當之後,緊緊地攥住範希希的手,一往無前的往西走了。因為他不小心瞥到東邊的城門處,已經有官兵在一個個排查,排起了長隊。
不管如何,有官兵的地方,他們兩個就很危險。
東邊即使有倭寇,也總歸會有一絲生機的。
他們本來就是在拿命博弈,沒什麼好怕的。
越往東走,急匆匆趕路的百姓越少。
走著走著,整條大路上隻有江乾亮和範希希兩個人了。
冬天的風,因為在無人的地方格外寒冷,那股寒氣直衝衝地往衣服裡麵鑽。
路邊隻有乾巴巴地枝椏和他們作伴,顯得格外蕭瑟。
範希希緊緊地攥住江乾亮的手,她心裡是真的有些膽怯的。
江乾亮也用力的反握回去,想幫著範希希消除這份擔驚受怕。
先是範希希看見的,在遙遠的路那邊,有兩個拿著長刀,身形猥瑣的兩個男人,正在拉扯著一個已經有身孕的女人。
那兩個男人很像之前範希希在畫像上見到的倭寇,頭上綁著巾帶,長刀舉過頭頂,下身穿著既像裙子又像短褲的衣裳,和嚴重的羅圈腿。
範希希扯了扯江乾亮的衣角,另一隻手往那邊指了指。
江乾亮立刻血氣上湧,把範希希安置在路邊,幾個箭步衝了上去,一個飛腿踢在了一個倭寇胸痛的正中,被踢翻在地。
江乾亮站穩後,一個後踢,又把另一個倭寇手中的長刀踢掉,一拳直搗這個倭寇的顴骨,把他也打倒在地。
看著兩個倭寇都疼的在地上打滾,江乾亮才去扶起早已經倒在地上的孕婦。
結果扶著這個孕婦起到一半,這個孕婦突然大叫了一聲,江乾亮便感覺到後背仿佛裂開似的疼痛。
原來是他被其中一個倭寇背後揮劍,在後背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刀光血影,血跡噴濺了身後那個倭寇一臉。
江乾亮忍著痛,回過身把刺刀捅進了倭寇的胸膛中,又勉強維持著體力,靠長刀從地上站起來,把長刀捅進了另一個倭寇的胸痛。
一聲慘叫,血跡噴飛。
楚善誠也用完了所有的力氣,徑直地撲倒在了地上,後背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