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舞!
在魏潰攻上來的時候,王赤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
以魏潰的體格來說,挨上這一腳其實也無妨,他一直以來的作戰就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這種不要命的風格,因為他的身體比其他人有著顯著的優勢,所以他這種打法叫彆人還真不好對付。
但是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魏潰居然被這一腳在胸口踢出來一道錐形的傷口,傷口處頓時有鮮血汨汨地淌了下來。
“是鑽心腳!”台下有人喊出聲來。
“鑽心腳”乃是王赤的獨門武功,招式以戳腳為主,以腳尖踢擊對方要害,據說修煉至大成者可以一腳戳穿樹乾,踢碎鐵石,極其凶悍。
而王赤的這一腳,看起來也頗有威力,竟然能硬生生地在人身上戳出來一個血洞。之前王赤在擂台上就曾展示過這鑽心腳的厲害,一般人中了一腳之後都會被開出一個大口子,甚至會產生內傷行動變慢,過不多時便會敗下陣來。
魏潰感到胸前一涼,連忙退開幾步遠,低頭看了看胸口,他回憶起剛才王赤那若有若無的笑意,若有所思地也笑了起來。
他曾經聽杜榮說過,這世上有一種人身懷一種叫做“真氣”的絕技,修煉真氣的武者可以將真氣釋放出體外達到兵刃一般的效果,鋒利無匹,甚至能傷敵於數尺之遠,襲人於千裡之外。
看來這個王赤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啊……魏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接下來的戰鬥中,魏潰雖然依然保持著他那硬打硬衝的風格,但是也刻意地儘量避開王赤的戳腳。
“這家夥原來有這麼強麼?”魏潰回憶了一下初次交手時的情形,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子不由自主地晃蕩了兩下,搖搖欲墜。王赤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趁著魏潰行動遲鈍的時候衝了上去。
王赤在踢倒魏潰的時候,嘴角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你認輸吧。”
方才王赤笑中的意味其實很簡單——他作弊了。
為了戰勝對手,他偷偷地在鞋子的前端墊上了一個三棱鐵塊,而鑽心腳的真相就在於此,鋒利的鐵塊在擊中對方時留下傷口。不止如此,他的手掌上還塗了一種毒藥——當然不是那種致死的毒藥,不過這種毒藥會慢慢揮發,使吸入毒氣的人五感鈍化,產生眩暈,而王赤自己早就吃下了這毒藥的解藥,所以並沒有受到影響。
而王赤之前的對手,都是因為受了這“鑽心腳”和“掌心毒”的影響才會敗北,所謂的“受了內傷四肢無力”,不過是為了掩蓋使用毒藥的說辭罷了。
隨著魏潰躺倒在擂台之上,擂台邊上負責裁判的小校也開始了計數,沒想到魏潰居然掙紮著又站了起來。
魏潰當然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的視線變得模糊,手腳逐漸軟弱無力,但他可不會認為自己是受了什麼所謂的內傷才變成這樣的——杜榮曾經給他講過,內傷都是體內五臟六腑受到衝擊,至於什麼手腳無力頭腦眩暈——多半都是毒藥所致。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卑鄙啊……”魏潰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他把手中的木槍丟在一旁,用手指從傷口處蘸了蘸還未乾涸凝固的血液抹到了鼻子下麵,隨即深吸了一口氣。
腥甜的血味兒頓時充斥在魏潰的鼻腔中。魏潰對血腥味兒極為敏感,這種氣味帶來的感官刺激無疑衝淡了不少之前那種眩暈的症狀,他擺了個弓步的姿勢,向著王赤勾了勾手指,“來吧。”
他本來想慢慢和王赤玩一玩兒,好讓自己打得儘興一些,但是自從懷疑王赤使用了毒藥之後,那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一些,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你還挺能硬撐的……”王赤也丟下了武器,把自己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那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王赤也意識到魏潰似乎從剛才眩暈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對手很是危險,打定主意要把他打死——至少也是打殘廢,反正有自己的哥哥在,上麵也不會怎麼處罰自己的。
兩人都丟下了武器展開了“激烈”的肉搏,但是一交上手王赤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輕敵了——這哪裡是人的拳頭?這家夥的拳頭簡直像是撞鐘的木槌一般沉重……
兩拳,魏潰隻用了兩拳就把王赤打得吐了血——這才叫受了內傷。
第三拳,王赤已經被魏潰打飛了出去滾到了擂台邊上,他還沒來得及使出自己的鑽心腳呢!
魏潰緩緩踱步走到王赤的身邊,舉起了自己碩大的拳頭。王赤倒是想躲開,可是他現在是真的四肢百骸沒有力氣了。
魏潰的拳頭終究是沒有落到王赤的臉上,而是扯開了他的靴子,露出了靴子裡麵的鐵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