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招……剛才我躲了你五招,就用它來換五天時間。」從海日古提出學習燕洄遊開始,賀難就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點討價還價:「這五天之內你要和我一起留在阿祀爾的營地當中,而五天過後你可以帶我走,去哪兒都可以,然後我再把燕洄遊教給你。
」
「嗬嗬……」海日古雙眼一轉,醒目的紅色再度從他的眼中升起,但隻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你想乾什麼……你和烏爾赤的做法差不多,他利用我來聚集人馬,而你想為阿祀爾爭取喘息的空間——隻要我在阿祀爾的營地當中露麵,那麼無論是烏爾赤還是其餘部落都不敢輕舉妄動。我說得沒錯吧?」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賀難一叉腰,他還擺上譜了。
「行吧,就這麼說定了,你的條件我接受了。」海日古下定決心道。
非常人,便不能以常理度之,賀難是非常的,而海日古同樣也是——他能以南人身份卻得到胡部大祭司的傳承便足以說
明一些東西,所以他身為頂尖高手卻被賀難牽著鼻子走這件事他也並不怎麼在乎。或者說他所圖的也不隻是燕洄遊這一件功法而已。
…………
就在賀難和海日古扯皮的同時,貴馬也沒有辜負賀難的期望,把消息傳遞到了阿祀爾手中,自然得到了獎賞。
此一時彼一時,雖然賀難這裡已經確認了遝來死亡的真相,但貴馬給阿祀爾帶去的仍舊是沒來得及更新的「舊版本」,而在與興哥簡單商議過後的阿祀爾,也是當機立斷地決定趁著群龍無首的大亂之際突襲遝來的大本營,功敗垂成、隻在一招。
而這一步,卻是早就落到了烏爾赤的算計之中——君不見禮都等人不慎放走了賀難,但烏爾赤也並未太在意這個結果,因為他要的就是把遝來重傷乃是死亡的消息傳到阿祀爾的耳中,以此來鼓動對方輕舉冒進——但阿祀爾趕到的時候,在大營當中等待那三王子的可不是他們這些遝來手下的「殘兵敗將」,而是已經聚齊、為遝來憑吊的諸部首領。
烏爾赤相當清楚,草原上的局勢波詭雲譎,遝來死後那些所謂的盟友立刻就會回到中立、乃至於投效僅剩的三王子麾下。自己不是巫勒的王族,先天競爭力就有所不足,所以要如何全麵接手遝來的遺產,那就隻有利用「大義」的名分。
他要在連續死了數位王族、部落首領以至於人人自危的氛圍下,
利用今天這個特殊的節點,揭穿阿祀爾殘暴、狡詐的「真麵目」!
這也是為什麼賀難會感知到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不過他誤打誤撞見到了烏爾赤親手乾掉遝來的場麵卻是另外一回事了——賀難之所以會在海日古麵前極力爭取回到阿祀爾身邊的機會,也是因為他親眼確認了烏爾赤正召集各部首領而來,才會意識到自己告知貴馬的內容出現了致命的紕漏。
如果自己不能及時補上這個窟窿的話……那彆說往後會發生什麼,阿祀爾可能在今天就要完蛋了!
「不是說要我跟你去巫勒三王子的駐紮地麼?怎麼又往回走?」海日古好不容易答應了賀難,但見到對方又折返朝著烏爾赤營地的方向,不由得如此問道。
「多的就先不給你解釋了,徒弟,你隻需要記得不必多說話就行。」賀難瞥了海日古一眼,這麼點時間的交涉已經足夠讓賀難摸清這老小子一個大概——海日古其實也算是個怪人,因為是逃難而來寄人籬下,後來又從事宗教性質的事業,日常生活又極度孤僻,這就導致他不怎麼受到禮教束縛,同時也對世俗無欲,充其量也就是對傳承下來的武功有所執念,和對江湖表現出了一點兒興趣和向往而已——賀難叫他徒弟以作揶揄,海日古倒也不生氣,畢竟拜師這種說法是他親口所言。
「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一點……你最好不要把我南
國人的身份泄露出去。」海日古稍微猶豫了片刻,又道:「除了烏爾赤以外,也沒有人知道此事,而胡部人很看重這個。」
「好說。」賀難點了點頭,謹記在心。
他們離烏爾赤營地並不
遠,至少比阿祀爾率眾而來快多了,但賀難卻並不急著出麵——他要等的是包括諸部首領在內的所有人到齊之後,再展開自己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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