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將照片掉出來仔細端詳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真的從照片上隱隱約約的看出了埋東西的位置,以及那件風水掛件的輪廓。
他先是頭皮一麻,隨即又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畢竟東西是他自己埋的,知道那裡有東西也很正常。
想了想之後,他連忙把“熏”又拖了出來,指著照片問她“熏,你幫我看看,這照片上能不能看出藏著什麼?”
“熏”莫名其妙地接過照片,上麵是東倒西歪的幾株花木、還有濕不拉幾的一片泥土,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於是她搖了搖頭。
唐澤謙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
高倉泰和齋藤鷹匆匆忙忙地趕回了那棵長著大槐樹的院子。
他們找到了之前唐澤謙說的那個位置,高倉泰有些猶豫地道“齋藤君,你說下麵真的會是一塊墓碑嗎?”
“自然!”齋藤鷹點頭道,“唐澤君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卻是一個我始終都看不透的人,他的言行舉止、為人處世的方式都隱隱透著詭秘,往往會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比如說他的鉤玄館中所售賣的那些法器,高倉君想必也都看到了,是不是心中覺得很奇怪……”
高倉泰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當時確實覺得這些法器怎麼看著有點太粗劣了,好像是景區販賣的廉價的紀念品、現代的工藝品……”
齋藤鷹點頭道“我第一次也是這種想法,差點懷疑唐澤君是個騙子!但是,當我無意中發現法器之中蘊含著無比充沛、無比恐怖的靈氣的時候,當場就驚呆了!”
“難道唐澤君是一個喜歡假扮乞丐、流浪漢、普通人的神秘高手?我記得有很多的小說和電影裡,都刻畫過這種有怪癖的強者,他們往往喜歡遊戲風塵,不讓人們發現他們的真麵目……”
“不僅如此!”齋藤鷹沉吟道,“他售賣的法器雖然看著像是假的,但是威力卻比一般的法器更大!而且更讓我覺得難以理解的是,這樣一件表裡不一的法器,想必煉製起來是極為不易的,應該要耗費不少的精力和吸血,怎麼都應該賣個高價才對……
可是,唐澤君賣給我的三件法器,一共都不到十萬塊。你還記得當初你剛剛勝任警視廳總監的時候我送你的那件護身符嗎?”
“當然記得,短短幾年裡,那件護身符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齋藤鷹道“那件護身符是我拜托一位煉金術師好友幫忙煉製的,沒有收錢,但是光是材料的費用就用了幾十萬!可是唐澤君售賣的那些法器,威力隻怕足足是那件護身符的幾十倍,但是售賣的價格卻不到護身符的三分之一……”
“這……”
高倉泰不禁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不想那些了!齋藤君先幫我把下麵的墓碑挖出來吧!”
齋藤鷹隨手掐了一個印訣,召喚出兩個黑黢黢的晶石傀儡,迅速在大槐樹地下挖掘起來,好像挖土機一樣,不過短短幾分鐘,就將那塊墓碑挖的暴露出來。
淡淡的陰森氣息從墓碑上緩緩地釋放出來,漸漸地縈繞、擴散到院子的角落裡。
這氣息十分清淡,若有若無,與惡鬼的陰鬱執念截然不同,因此上次齋藤鷹過來的時候,居然沒能發現。
齋藤鷹臉色凝重地道“還真是被猜中了啊!”
高倉泰愣了一下“猜中什麼了?被誰猜中了?”
“鉤玄館內唐澤君身邊那個疑似‘枯萎級’式神的女孩子當時曾經小聲地嘀咕過,說這大槐樹下的墓碑極有可能是附喪神的軀殼。失去了神魂的附喪神軀殼,會釋放出微弱的陰氣,不足以致命,卻會讓普通人頭疼發熱,正好跟美智子的病情有些相似……”
嘶!!
高倉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麼說來,鉤玄館所透露出來的種種,還真是有些詭異啊!!”
說完之後,他掏出了那件“祥豬獻瑞”的木雕,仔細翻看一下,猶豫道“那還要不要將這件法器埋在槐樹下麵?”
齋藤鷹點頭道“唐澤君和他的鉤玄館確實處處透著詭異,但應該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指點你找到美智子生病的根由!之前他半賣半送贈予我的幾件法器,對我的幫助極大,幫我化解了禦所中好幾次危機,要不是有那三件法器,影子幕府的那些爬蟲,隻怕早就在禦所中為所欲為了……”
高倉泰深吸一口氣,將那件“祥豬獻瑞”木雕埋進了槐樹下,然後把土埋好。
不過短短的十息時間,就看到那顆槐樹似乎脫胎換骨了一樣,一縷一縷的靈氣順著乾枯的槐樹皮緩緩的上升,每上升一寸,乾枯的樹皮必然脫落,隨即生出全新的樹皮來。
新生的樹皮看起來質地十分堅硬,簡直跟鐵木差不多了。
齋藤鷹和高倉泰目瞪口呆地看著靈氣升騰到槐樹的枝葉上,瞬間就讓早已經過了花期的槐樹枝頭,綻放出異香撲鼻的“槐花”來!
更輕盈的靈氣,便順著那“槐花”的芳香,從高處灑落下來。
刹那間,滿院靈氣與花香,猶如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