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下大了,將她渾身涮洗得更加狼狽。
她就是趁著小雨時故意沒打傘來的,沒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果然鄉下人還是粗俗野蠻,不說彆的,就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都對她動手!
“你怎麼打探的消息!蔣漢什麼時候在家什麼時候不在你就不能說清楚點嗎!平白讓我做了無用功!”馮玉蘭忍著滿腔怨氣怒火回去,對著母親李蓮連聲指責。
“你這個死丫頭跟老娘在這發什麼神經!腿在他自個身上,老娘還能攔得住嗎?”李蓮磕著瓜子的手一頓,半歪著的身子因為馮玉蘭回來的一連串指罵坐正了些,沉下來臉對她同樣沒什麼好臉色。
“那你就再去陪那幾個人睡,打探清楚了蔣漢的行蹤再跟我說!”馮玉蘭冷著臉擰衣擺上的水珠。
“那幾個混賬說是蔣漢兄弟,但還不是八竿子打不著,能清楚多少。”李蓮冷哼,對她驚駭無禮的話也是習以為常了。
不過瞧了瞧此時住的破敗屋子,卻也不由著急了,蔣漢如今想不到這般有本事,當年蔣漢的爹跟馮玉蘭那死鬼爹關係可是好得很,如今她們母女倆落魄成這樣,他照理都該幫一幫她們的,她怎麼說也算得上是蔣漢的長輩!
但誰知道蔣漢真那麼冷心冷肺,不說馮玉蘭去找過他,她也去過了,可他半點動容都沒有,態度還很是不耐惡劣。
“那些錢再不還,那些個混蛋又要來鬨我們母女倆了,我們剛回來不久,那些外人不清楚,時間一久,你就像當初那樣,上趕著都沒人要!你要還想有好日子過,就趕緊抓緊機會,蔣漢要是不行,就換彆個的人!”李蓮哪管馮玉蘭怎麼搶男人,搶的又是誰的男人,隻要以後能帶著她過上好日子的就行!
“我們多少年沒回來了,當年你跟人跑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好名聲?我們還有嗎?”馮玉蘭陰冷著臉,現如今她們母女倆的處境是真不好,不說欠著債,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而蔣漢這會兒還對她是這麼一個態度,她在他身上明顯看出他對自己不感興趣,跟以往那些男人根本不一樣。
馮玉蘭想到方才他跟胡瑤對她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們同聲同氣刺眼的模樣,眼裡閃過陰霾。
“再過幾天他們不是要給他們小兒子擺酒麼,那些藥還有多少?”她扯出一抹笑意來。
她有聽說過蔣漢以前有不少女人,但如今他滿眼看的都是胡瑤那個女人,他那樣狠絕的男人,就算跟她睡到了一起,怕是也不會那麼快接受她。
既然這樣,那她就先讓他親眼瞧一瞧胡瑤跟彆的男人放浪的模樣!
……
雨意連連,好幾天一直下著雨。
到胡瑤出月子蔣複恒滿月酒這天,天氣轉晴了,陽光明媚。
馮玉蘭自那天過後,就沒再自討無趣過來找他們了。
但胡瑤聽了幾個好事兒的嬸子提到過她,說她真去找宋四凱借錢了。
幾個嬸子似乎也不喜歡馮玉蘭的做派,如今她們母女倆是租借在李婆子的破舊老宅裡,幾個認得出李蓮的,都記起當年的事來了,對她們的指點從暗地搬到了明麵上來。
馮玉蘭一個姑娘家二十幾還不嫁,從前記不起李婆子說的親戚是她們母女,他們還當馮玉蘭真像她說的是個好姑娘。
如今她們可是親眼瞧見了她多次不害臊跟男人拉拉扯扯調情打罵,對她的風評一下子就惡轉了,很是看不慣她,有幾個嬸子更是怕自個還沒娶媳婦兒的兒子讓她不要臉勾了魂。
馮玉蘭去找宋四凱借錢也不安分,不知道哪來的臉又是借著蔣漢的名義攀扯,對著宋四凱一樣擺著她那裝模作樣的做派。
她還有膽子陰陽怪氣地挑釁懷孕的杜夕玫。
杜夕玫當場就給了她一耳刮子,把她扇飛到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