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藥王宗的弟子從小就進了境山,甚至有的就出生在這裡。
境山裡不僅有藥王宗,還有幾百戶百姓在此隱居,甘願歸藥王宗管轄,生計也依附於藥王宗,倒也十分和睦。
宗門的弟子裡,有的是外麵帶進來的,有的是百姓家的孩子。
外麵帶來的孩子都由山主們考察完家世,宗主觀其品性後才決定留下。
百姓家的孩子除了看品性還要看有沒有學醫的資質。
這些孩子對外麵的世界知道的都不多。
出山的機會隻有兩種。
一種是每年的宗門大會比賽,獲前三甲的弟子可隨師父外出曆練半年。
還有一種就是學醫認真、一慣表現良好的弟子,有機會去鬼方外的千門鎮、長寧關藥王宗的兩個醫館裡實習。
宗門裡百十名弟子,每年能有機會外出者不足十分之一。大家對外麵的世界即好奇又懼怕。
成乙門下的弟子雖然出山的機會比彆的弟子多,但也沒見識過千裡外的世界,心中不免向往。
這一回為了接新師弟進山,謝迎刃在外麵待了一個多月,可把大家羨慕壞了,昨晚就想找他聊個通宵。
誰知師父竟然黑著臉回來。
鑒於以往受過的那些慘痛教訓,師兄弟們給師父問過安後,以大師兄紀綱馬首是瞻,紛紛躲了起來,免得當出氣筒。
如此一來,隻有謝迎刃一人在前伺候,眾人隻好等到今天早上來找他。
謝迎刃一邊給師兄們分發從京都帶來的小禮物,一邊暗自感謝冉少棠。
要不是他幫自己準備這些東西,今天麵對師兄們虎狼環伺的架勢,自己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師父十三個徒弟,他是最小的。師兄們個個都比他聰明能乾,令他自慚形穢。所以在他們麵前,他常常從心裡迸發出習慣性的崇拜。
“師兄,一個多月不見,你們的臉怎麼黑成這樣?”
他把京都、還有一路上的見聞撿了些有趣的跟大家說了說後,突然關心起眾師兄的膚色。
不提還好,提到臉黑,紀綱、葉雲峰等人氣就不順。
謝迎刃外出快活,他們卻留下來落了個臨時征用的下場,跑去給幾位師叔當苦力,天天在田裡乾活能曬不黑嗎?
苦逼的事,大師兄紀綱不想提,擺擺手反問他“你哪來的錢買禮物?”
藥王宗窮,境山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謝迎刃身上有幾個子,他們更清楚。
謝迎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錢是五師叔給的。禮物是小師弟買給我,讓我送給師兄們的。”
五師叔就是冉少棠的母親玉若仙。
幾位師兄聽完,“哦”了一聲。感歎師弟的實誠。
看來,大家要謝的人不是師弟,是冉少棠。
滿悔的遭遇加上謝迎刃帶回的消息,令他們對冉少棠充滿好奇。這份好奇裡還夾雜著不能對外言說的敵意。
“快說說冉少棠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師祖守門的兩個小童嚷嚷,新來的冉師弟出手就是一包銀錁子。一人一份,敗家的很。將軍府很有錢?”
“估計就是七師叔常說的那種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聽說他不懂醫術。好像他們這種勳貴世家的子弟都瞧不起咱們這種學醫的人?”
“瞧不起?那他還來咱們宗門乾什麼?再說五師叔是他母親,他多少也應該懂些醫理吧?”
“咱藥王宗不看出身,即便他是皇帝的兒子又能怎樣,進了鬼方,就隻能按宗門的規矩來。”
“對,還有幾個月就是宗門大會。學不好醫術,小心到湖上受訓。”
紀綱與葉雲峰沉默地聽著,謝迎刃不想聽下去,急忙打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