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縉坐在那兒大大方方受了她的這個禮,心中卻一直在好奇這麼一個小小人兒,師祖為何放心讓她來澗城?
雖談吐行事頗為成熟,但畢竟是個孩子。
同樊瑤差不了一兩歲,感覺卻跟自己同齡。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外麵一陣吵鬨。
醫童慌慌張張跑進來稟報“江館長,外麵來了一群人,要找冉小公子。”
冉少棠站起來“我去看看。”
江縉攔下她“這裡一切都有師兄,你好好待在屋裡。莫怕。”
冉少棠聽完那句“一切都有師兄,你莫怕”心神微震,愣神的功夫,江縉已經帶著人迎了出去。
獨留冉少棠一人站在屋內發呆。
江師兄這人可真好。
少棠隻覺得心中像有個火爐暖洋洋的烘烤著。
直到秦曉月進來她才回過神來。
“小公子,外麵的人已經被江館長打發走了。”
冉少棠心不在焉的“啊”了一聲,坐到椅子上。
秦曉月好奇“公子,您不問問是誰來鬨事嗎?”
冉少棠抬頭看著曉月“是誰?”
“是今日咱聽曲的那家酒樓。說是咱吃飯不但沒給錢,還砸壞了他家窗子,讓咱賠錢。”
“賠了嗎?”
“賠了,江館長給的銀子,對方真是獅子大開口,明明沒吃這麼多。而且窗子也不是咱踹的呀。公子,你說他們是怎麼找到咱的?”
冉少棠想起江縉說有三撥人盯著自己,必定是那個女扮男裝的樊瑤指使人乾的。
她一定是查出自己落腳處,又礙於天色已晚不能出來找自己麻煩,便慫恿了酒樓的人來搗亂。
這個女土匪若是長大了,還不知能闖出什麼禍事來呢?
得了機會一定替她爹娘狠狠教訓她一頓。
“我師兄呢?”冉少棠突然想起六師叔說過,澗城的醫館快要入不敷出,江師兄替自己賠了錢,醫館怎麼支撐下去?
少棠急匆匆跑去找江縉,他已經等在膳堂準備與她一起用膳。
江縉眉眼柔和,神情淡淡,每做一件事都是從對方角度出發,少棠甚是喜歡這位江師兄。
她挨著他身邊坐下,掏出一張大額銀票放到他麵前。
“江師兄,這是澗城慶豐錢莊的銀票,我今日新存進去的銀子。剛才讓你破費了。”
江縉低頭瞧了一眼銀票,衝著少棠輕輕地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傻孩子,你來師兄這兒還能讓你花錢?你把銀票收回去,不然師兄就要趕你出門了。”
“可是,六師叔說你經常做善事,醫館並不富裕。我不想你因為我的事而為難。這點錢不算什麼,你收下吧。”
江縉繃起臉,有些生氣“這點錢既然不算什麼,你就好好留著。不是說要在這裡開錢莊嗎,用銀子的時候多著呢。我這邊不缺錢。多看幾個有錢的病人就掙回來了。錢的事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