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脈學宗的淩掌門也未參加杏林大會,是不是你們一起遊山玩水去了?”
“咦?你怎麼知道?”牆外的謝十三仰頭看著冉少棠。
豐讓聽到不肖徒孫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氣呼呼的甩著袖子向內院走去。
“反了,一個個的都反了。竟然連師祖都誣陷。”
冉少棠從樹上跳下來,衝著老頭的背影嚷道“師祖,我已經派人給脈學宗送了請柬,邀他們掌門一起討論杏林大會後續事宜,師祖可覺的妥當不妥當?”
豐讓腳步頓了頓,沒有搭理少棠,依舊向三七給他安排的院子走去。
冉少棠不屈不撓“要是師祖不同意,那我讓人趕緊把請柬追回。”
“追什麼追。不懂事。”豐讓甩下一句話,雙手負手氣呼呼走了。
冉少棠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哈哈大笑起來。
終九疇全程笑吟吟的看著冉少棠,未了,說了句“真是調皮。”
冉少棠瞪他“不感謝我還恩將仇報,早知不管你。”
終九疇漆黑的眼底盛滿笑意“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揭穿他老人家的心事,看你是不想好好活著了。”
冉少棠秀眉微翹“他不敢揭穿,我來幫他,這不是好事嗎?等了大半輩子,難道要到入土才去後悔?”
終九疇默默聽著沒有接話,冉少棠本來找他是有正事,也沒在糾纏這個問題,挑了挑眉說道“走,我們去膳堂邊吃邊說,我有要緊事要跟你說。”
謝迎刃聽到師祖已經不在院子裡,這才從門外走進來,對冉少棠與終九疇說道“我新研製了一款藥膳,你們去嘗嘗,給點意見。”
冉少棠看著一本正經,一門心思全放在藥膳上的謝迎刃,衝他露出甜甜一笑“好。”
三人去得膳房,一路上,冉少棠簡明扼要把吳言所知的那些關於骨萬槁的事,跟終九疇說了一遍。
坐在膳堂桌案旁,終九疇沉默了片刻,問冉少棠“你打算如何處置骨萬槁?”
“目前殺不得。”
“為何?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留著何用?”謝迎刃聽完骨萬槁做的那些事,心中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拿刀把他千刀萬剮了。
冉少棠看了看二人,幽幽說了兩個字“釣魚。”
終九疇立即領會了她這兩個字的含義。
而謝迎刃卻有些不明白。
少棠少不得解釋兩句“就是拿他引出幕後之人。治標又治本。”
終九疇眼底眸光幽深“如果放出消息骨萬槁現在在我們手中,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他?還是有人來殺他?”
冉少棠沉眸思量了一下“你提醒我了,還是要把人保護好,不然真有個萬一,我們沒法交代。”
晚上,冉少棠設宴為豐讓接風。
住在莊子裡的人都參加了宴席。
終九疇與冉少棠是張羅者,客人裡有郭俠、相葉、吳維、左岩溪、盛春秋,連不愛說話的宋敖也被終九疇押著坐上桌。
吳言則跟著三七、秦曉月一起,學著如何做事。
蘇倫負責帶人巡視莊子,保證大家的安全。
左岩溪自從來到山莊就沒有離開後,他稱自己中的毒過於深入血液,身體暫時沒有恢複,想要留在山莊養些時日。
而盛春秋是冉少棠派人請來的。
他下山後直接回了昭亭內城,這幾日一直處理幫內事務。冉少棠琢磨既然左岩溪不肯走,就把盛春秋叫來一起陪師祖喝酒,聊一聊杏林的未來。
其實,她還有私心。
左岩溪與盛春秋二人,她信不過。
一直懷疑兩人中有與毒仙門互相勾結的。這次招他們來,也是想探探底。
豐讓洗漱後,今日穿了一件繡祥雲的暗紅色錦袍,頭發梳得規規矩矩,白胡子也打理的整整齊齊,像換了個人。
他被謝迎刃與三七一左一右陪著走進用來招待客人的雅廳,久等的眾人全都站了起來,一一向豐讓自報家門打招呼。
豐讓還是第一次被江湖上的人如此尊重。
一臉高深莫測的與每個人打著招呼,心裡激動的無法抑製。
自他接管藥王宗,多年來一直受毒仙門壓製,不敢在江湖上走動,不敢與各門派太過親近。
一是怕毒仙門弟子中了黑水翠雀無法救治,一是擔心暴露藥王宗具體位置,招來滅門之禍。
雖說藥王宗的地位曾經舉足輕重,但冉問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殊榮。
今日,真真是第一遭。
他在眾人讚美中,看了看一直在旁邊補台的冉少棠。
心中對她的看重更多了幾分。
如果不是冉少棠,藥王宗不會有今日。
他也不會坐在中間,成為焦點。
察覺到身側的目光,冉少棠側頭看向豐讓。
卻見他已經端起酒杯與他人鬥酒去了。
左岩溪與盛春秋一直想知道黑水翠雀的解藥配方,他們從冉少棠那兒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便把攻勢放到了豐讓身上。
這老頭,笑嗬嗬的,一副好哄騙的樣子,拿下他,手到擒來。
誰知,直到兩人喝吐了,豐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反而讓他套出很多自家門派的秘密來。
事後酒醒,二人才恍然,難怪冉少棠如此難對付。
原來,有隻老狐狸比她還狡猾。
這是後話。
接風晚宴上,酒過三巡,蘇侖突然進來稟告,山莊來了不速之客。
冉少棠看到蘇侖的表情,小心臟突然不聽話的快跳了幾下。
這是要出事的征兆啊。
她跟著蘇侖出去迎客。
看到那張傲嬌的王爺臉,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宗政慎又來了。
“睿王怎麼又來了?是想好怎麼分成了?”
宗政慎眸子裡閃著光,勾起一側嘴角“五五,本王同意了。”
冉少棠卻覺得不踏實,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宗政慎一定還有貓膩。
宗政慎向後揮揮手,後麵進來一排人,以孟德為首,每人都拎著一個木箱。
宗政慎語出驚人“冉少棠,從今天開始,我搬來和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