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韶裳歪頭打量冉少棠,眨眨眼問她“兄長,你想什麼呢,這麼專心。阿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冉少棠板著臉,手指在桌上閒敲兩下,瞬間思忖出應答之言“能想什麼?不過是在思考那日伏擊你的人到底是誰主使的?”
“不用想了,阿母找把人揪出來了。此刻阿父正審著呢。”
玉若仙無奈地又瞪小女兒“誰告訴你的?”
這小混賬整天不乾正事,打聽小道消息的本事倒是無孔不入,百試不爽。
冉韶裳笑而不語,冉少棠側目問玉若仙“阿母,是不是長公主那邊?”
玉若仙詫異冉少棠的反映,難道她也不安分偷聽去了?
兒女大了,一個比一個精明,她是懶得跟她們逗心思了。放下手中的畫,點頭道“應該說想害韶裳之人是冉韶萱。”
“果然是她。”冉少棠與冉韶萱在回府的馬車上曾經議論過冉韶萱與沈惟庸不清不楚,當時她便覺得隱隱不安。
如今前因後果聯係起來,不難猜出誰是幕後主使。
“阿父一定會手下留情。我要去前院看看。”冉少棠站起身就要出門,被晏薑直接攔下。
“大公子,你不能出麵。”
“為何不能出麵?冉紹萱被慣的不成人樣,連姐妹親情都不顧,不該受到懲罰嗎?阿父總是心慈手軟,關鍵時刻還是要我們這一房自己為自己出頭。不然,下一次冉紹萱就要騎到我們脖子上拉屎。”
說完,她推開晏薑,氣呼呼往外走,還不忘罵一句“慈父多敗兒。”
玉若仙歎了口氣,對晏薑說道“算了,她這脾氣。眼裡不揉沙子,想去就去吧。反正那邊也已經知道她回來了。有些事躲不掉,索性迎上去。”
晏薑嗯了一聲“兩邊互相隱忍了這麼多年,總有一天要找個由頭爆發。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夫人既然有了新謀劃,那就不用再顧忌了。”
玉若仙咳了一聲,看向一旁站著假裝在喝粥的冉韶裳。
晏薑立即明白過來,自責自己說話沒顧忌旁邊有個偷聽的。
“女公子,你喝完粥快回你院子看看吧,那個沈二公子又送來一堆綢緞玉器和首飾,花管說裡麵有幾件是你喜歡的,都給留下了。”
“什麼?她竟敢善做主張?不知我討厭那個沈禿子。”
冉韶裳放下碗,起身一溜煙跑掉。
她不是不知道晏薑這般說是故意哄她離開,反正再留下來也聽不到有用的東西,不如去前院看戲。
花管是她心腹,沈禿子送的東西,不用她吩咐,花管就能自作主張扔出去。她才不會私留禮物。
冉韶裳悄悄地靠近前院,還未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冉韶萱那個瘋子的哭聲。
“阿父,我是冤枉的。是他們合起夥來誣陷女兒。”
“我堂堂一個郡主,怎麼會做這種事。而且,這件事於我有何益處?”
“一定是冉韶裳看不慣我比她風光,故意找人來陷害我。阿父,你要為我做主。憑王有義一張嘴就想給我扣上這麼一個罪名,我打死也不認。”
“阿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因為你不喜阿母,就連帶著對我與兄長也不待見。”
“我是冤枉的。我不服。”
冉韶裳聽完這番話,氣得差點翻白眼。
證人指證她,她都敢反咬自己一口。好,那就彆怪我手下無情了。
說完,她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