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不少的傭人探頭探腦的看著沈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姐,先生現在很生氣,剛剛已經對著夫人和芷晴小姐發了一通脾氣了。”
有一個花匠好心的提醒著沈淩。
沈淩沒想到有人會和自己說這個,笑著點點頭。
心裡暗暗記下了出聲人的臉。
剛進門,沈淩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換掉,掛在門口的衣鉤上。
就有傭人過來跟她說,
“小姐,先生要您回來以後直接去書房找他。”
“夫人和芷晴小姐也在裡麵嗎?”
“是的,一直在裡麵。”
沈淩點點頭,隨即從容不迫的向著書房走去。
“扣扣扣”
沈淩輕輕敲了敲門。
“滾進來。”
書房裡傳來了沈伯遠依舊暴躁的聲音。
沈淩也不以為然,依然淡定的推開門。
“啪”
門尚且沒有打開完全,一個水晶玻璃杯就斜斜的照著沈淩的麵門砸了過來。
沈淩似乎早知如此,早早就偏開了腦袋,避開了這一下。
於是,水杯帶著呼嘯的風聲,從沈淩的鼻尖飛快地閃了過去。
“孽女。”
沈伯遠咆哮著,像極了一匹嘶吼的野獸,全然沒有平時的半分模樣。
於悅站在沈伯遠的身側,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顯然,在沈淩回來之前,她已經給沈伯遠灌了不少迷魂湯。
而沈芷晴,也是一臉蒼白憔悴的樣子,她微微的捂著額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倒也有了那麼幾分西子蹙眉的美感。
隻是她看著沈伯遠砸向沈淩茶杯時那種遮都遮不住的興奮和嘴角壓不住的笑意,完全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也徹底破壞了於悅為她費心營造出的美感。
沈淩扯扯嘴角,沈淩啊沈淩,你可真是瞎的厲害,演戲都演的這麼做作的兩個人,是怎麼把你哄得團團轉的?
這一係列的打量就隻發生在一瞬間,沈淩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掐了自己一把,然後微微低了低頭。
再抬頭看向沈伯遠時,沈淩癟著嘴巴,眼睛裡的淚珠在眼眶裡來回轉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出來,但卻又倔強的不肯讓他滑落。
黑色的大眼睛仿佛盛滿了哀怨和難過,長長的睫毛眨啊眨,仿佛真的是難過到了極致。
“爸爸,小淩做錯了什麼讓您如此生氣都不打緊,可是您不該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是女兒做了什麼錯事讓您氣壞了身體,那女兒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您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啊,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女兒認錯,女兒道歉,隻要您好好愛惜自己,女兒什麼都認。”
沈淩先發製人,儼然一副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為了父親的身體滿是委屈的認下了所有罪名的樣子。
瞬間堵住了沈伯遠開口問罪的機會。
看戲的於悅心裡咯噔一下,遭了。
她剛剛進門的時候隻顧著安撫沈伯遠的情緒,為自己的女兒辯白,倒是忘了關心沈伯遠。
現在可好,倒是被沈淩這個小賤人抓著了機會趁虛而入了。
多年夫妻,於悅太了解自私自利凡事以自己為先的沈伯遠了。她知道,沈淩這話一出,沈伯遠會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