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爸爸的心已經偏到沒邊兒了,徹底倒向姐姐,連我的話也不願意信了?”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
沈伯遠連連擺手,忙說著自己並不是那個意思。
“然後呢?”
沈伯遠有些生硬的繼續關心著沈淩沒有講完的話。
“然後傅盛言說,既然姐姐和囿文哥已經郎情妾意,如膠似漆,就讓我不要做強行拆散他人的無恥之徒。”
沈淩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連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啜泣。
“他怎麼能這樣說呢?真是太過分了,我的女兒怎麼容許他人如此羞辱?”
沈伯遠臉色漲得通紅,有些憤怒地拍了拍沈淩的辦公桌,過於巨大的動靜引得屋外的人紛紛探頭向辦公室這裡張望著。
“後來,傅盛言說,他需要一個女朋友,傅老爺子很喜歡我。還說,正是因為關心我的身體,導致芷晴姐姐和囿文哥明明情投意合,卻不得不礙於我的心情照顧我而不能在一起。”
“爸爸,我並不願意成為姐姐和囿文哥之間感情的障礙。”
“雖然我的這具身體已經殘敗不堪,但是我卻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我,同情我,你明白嗎,爸爸?”
沈淩倔強地睜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滿臉的傲氣。
沈伯遠一時無語。
“這麼說,你和傅盛言之間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侶?”
沈伯遠有些頭疼,本來他想著,既然傅盛言和傅老爺子都一心倒向沈淩,一心為沈淩做主,那麼讓沈淩去勸勸他們出麵澄清之前的發布會隻是假的也未嘗不可。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傅盛言對沈淩根本就沒有感情,隻是出於為了門麵需要一個有身份的未婚妻來鎮的住場子的話,那麼這些假設就都不成立了。
沈伯遠有些沉思。
“是,傅盛言告訴我,隻要我一天沒有男朋友,囿文哥就得顧及著我的心情,無法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而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身份上我就是囿文哥的小叔,他就沒有辦法在糾纏我,芷晴姐姐就可以和囿文哥在一起了。”
“所以……”
沈淩理直氣壯的解釋聽在沈伯遠的耳朵裡,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從邏輯上來講,沈淩這樣的的想法非但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善解人意了。
可是這樣的善解人意聽在沈伯遠的耳朵裡,卻好像有些高興不起來。
“那…阿姨說,你這些日子一直都有按時喝藥,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沈伯遠忽然又想起來他自己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
“我這幅身子,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一副殘破之軀,現在也不過是在熬日子罷了。”
“雖然每天都有按時喝藥,身體卻是一日比一日差,現在每天都強打精神來公司上班。但是內裡卻早已經掏空了,動一動都覺得滿頭大汗。”
說到自己的身體,沈淩的臉上湧現出幾分苦笑,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樣子。
聽到沈淩充滿沮喪的話的沈伯遠,心裡頓時了然。
比照著沈淩說的反應,再想一想自己所聽過的那個人所說的藥效。好像確實是如此。
“你姐姐的事情,爸爸知道了,爸爸回去會教訓她的,你且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受這個委屈。”
說到這裡,沈伯遠心裡還有幾分煩躁。
沈芷晴這個蠢貨,和人出去開房也就罷了,還偏偏被沈淩和傅盛言看到。
現在事情鬨到了這步田地,沈家的裡子麵子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