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兆淵默默的聽著沒有開口。
要說他後悔嗎?
是挺後悔的!
當初自己把所有的期待都壓在柳青瑗身上,期望她母儀天下,自己也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沒想到,柳青瑗悄無聲息的死在了幽州,連死訊也是三個月才得知。
丞相府的嫡女,就這麼死了。
他也不敢去幽州給她收屍,她已經是恒王的人,就是死了,隨便一張草席裹著葬了,他也無權插手。
如果,當初對柳清莐好一點。
依著如今的睿親王對她的寵愛程度,朝中的人哪個不會對他必恭必敬。
哪會像現在這樣,表麵上跟他客套,實際上卻一點敬畏都沒有,有的甚至轉頭就開始罵他老匹夫。
還以為他聽不見。
也有可能就是故意罵給他聽的。
柳兆淵看著春光滿麵的向宏昌,暗道向宏昌走運,成了新皇的心腹近臣。
在這麼下去,恐怕自己的丞相之位不保。
柳青梅坐在秦素嫻旁邊,安安靜靜的吃著東西,目光猶如陰暗中的毒蛇,不遠處恩愛的兩人。
突然,柳兆淵開口對柳青梅說道:“青梅啊,你和睿王妃從小一起長大,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妹,有空你還是多走動走動!”
柳青梅放下筷子,恭敬的應了道:“是,女兒明白了!”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宴會再次熱鬨起來,歌舞起,捧杯祝賀的聲音一聲聲傳來。
柳青梅端著杯子,來到柳清莐麵前。
“姐姐,往常妹妹也沒什麼機會給你敬酒,趁著今兒是新禧,妹妹給你敬杯酒吧!”
柳青梅端著酒杯一飲而儘。
那雙眼睛定定地落在柳清莐身上,嘴角噙著笑,但那笑,柳清莐覺得很假。
柳清莐的酒杯隻有半杯果酒。
她也沒有續滿,就那麼拿著喝了一口。
柳青梅看著還剩小半的酒杯,神色委屈的對柳清莐說道:“姐姐,是對妹妹有什麼意見麼,為何這般看不起妹妹?”
柳青梅的話讓周圍人的注意力都注意在她們身上。
柳清莐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她記得之前柳青霜和柳青梅來公主府跟她套近乎的時候就跟她們說過,為什麼就不長記性了。
姐姐妹妹的,也不看看她在丞相府的時候,跟她們關係究竟如何。
怎麼還是虛偽的叫得出口?
現在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麼,讓大家以為自己仗著王妃的身份欺負她?
莫說她沒有欺負她,敬酒這事,你既然願意來,就得做好人家不端杯子不喝酒不給你麵子的打算。
怎麼,人家沒喝到你滿意的程度,就是欺負了?
那她還就欺負了!
“柳三小姐,如果本妃沒問錯的話,你杯子裡的不是酒吧?”
柳青梅微微一愣,閃爍著一絲慌亂來,她明明離柳清莐有些距離,加上大殿上都在喝酒,酒味四處飄散,她是怎麼聞到的?
“你拿著一杯白水,來給本妃敬酒,到底是你目中無人還是本妃欺負人?”
柳青梅反駁道:“沒有,姐姐我沒有,我喝的明明是酒,你要不想喝就算了,為什麼要這麼說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