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道!
你若是闖了大禍,周圍勢必會甚囂塵上。麵前通常就會出現一些陌生麵孔。而闖禍後如果沒機會多認識幾張新麵孔,往往說明禍還不夠大。
花盛睜開眼睛後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屋子並不大,像是類似醫務室的地方。窗外仍是白天,看來自己並沒有昏睡多久。
“你終於醒了。”就在花盛迷迷糊糊之際,耳旁傳來了太上小君的聲音。
聽到熟人聲音,花盛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此前思仙閣的爆炸令他記憶猶新,一切曆曆在目。
“我睡了多久?”花盛問道。
“一個多小時。”太上小君說“方才你口吐鮮血,可有哪裡不適?”
花盛摸了摸胸口,感覺仿佛被重錘過一般,說道“就是胸口疼。可能是來之前受的舊傷發作。”
太上小君說道“聽說你來之前服過九轉還丹。照理說,即使受重傷也該痊愈了。”
“奇怪。來聖平寧以後我一直待在術道習院裡,應該沒機會受什麼傷才對。”花盛尋思著。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暈倒前所見的那位深銀色頭發的少女也站在屋內。
此刻細看,那少女麵容秀美、端妙無比。一雙褐色的瞳孔宛如孩子般明亮,清澈見底。
少女看著花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問“你,是新來的?”
聲似悅耳銀鈴般,聽得人心跳加速。
“是……對的……”
花盛隻覺舌頭打結語無倫次,他努力直起身,說道“實在對不起。給大家都添麻煩了。”
太上小君雙手交叉胸前,說道“她叫未雨。是術道習院門生會的副主簿。這次幸好她經過思仙閣及時出手相助,否則那些碎片砸下來的話,周圍建築損失可不會小。”
這叫未雨的少女問花盛“你怎麼會施展三昧真火?”
花盛不知該怎麼回答“我正在學習禦火之術,不知怎麼地,那團葉子就突然炸開了。”
“難道你來聖平寧之前學過?”太上小君問道。
“我不確定,畢竟有段記憶已經喪失了。”
“完全記不起?”未雨問道。
“是的。對於仙術,即使是現在我也僅懂點皮毛。”花盛回答。
未雨的神色似乎有些懷疑。
此時於然仙師走進屋,見到花盛說道“你醒了?”
“剛剛恢複知覺。”花盛答道。
於然仙師麵露苦笑“你這弟子說自己不曾學過仙術,如今差點一把火把思仙閣都燒了。年紀不大,火氣倒是不小。”
花盛的臉一陣通紅,不知是聽了於然仙師的話,還是覺得讓一旁少女見笑。
“實在抱歉,我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受傷?”
於然仙師說“還好,習院門生大多都懂仙術,躲避及時並無大礙,隻是被嚇了一跳。”
“那就好。”
花盛鬆了一口氣,他最怕造成習院弟子有什麼不測,以後真不知如何麵對。
於然仙師安慰道“此禍並非你有意為之。倒是思仙閣千百年來未曾曆經什麼劫難,也算是命中該有此劫。回頭讓習院再修建。不過倒是你急火攻心,需要好生修養。”
太上小君說道“如果要修繕思仙閣,務必也請叫上在下一起。”
“太上小君,難得你有此善心,為師自會安排。你仙術運用熟練,能幫上不少忙。”於然仙師回頭對花盛說,“不過針對花盛的事情,恐怕術道習院裡還是要有個了解的流程。屆時會成立個事故尉察組,要煩勞你配合。”
“沒問題。我闖下的禍,配合調查是分內事。而且我也非常想了解原因。”花盛道。
“保不定是花盛天資聰慧,是學習仙術的好材料,今天隻是超常發揮。”太上小君笑道。
此時,一旁的未雨拱手說“既然沒什麼事。未雨後麵還有課要上,先行告退了。”
說完未雨給於然仙師作了個揖,走出房間時又望了花盛一眼。
花盛看著未雨纖細的背影走出房間,心頭掠過些許失望。他突然很想很想了解這女孩子。不過看她此前在空中施展的仙術,真不知道行究竟有多深。況且太上小君說她乃是門生會的副主簿,即使在整個習院裡應該也算是相當優秀的弟子。對花盛這樣資曆平平的凡人而言,未雨願不願和他交朋友都很難說。看未雨對於仙術運用自如、空中身輕如燕的模樣,極可能不是凡人,說不定是仙族後裔。自己與她相距又何止十萬八千裡。
想到這裡,花盛心裡湧起一陣自卑。
算了,之後還要麵對習院調查,麻煩必定不少,不知要花上多少精力應對。自己身體才恢複不久,如今又莫名吐血,健康問題也值得擔憂。說不定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到這聖平寧仙境,又成了病倒亡故的短命鬼也未可知。哪有什麼時間去結交未雨這超凡脫俗的仙女。
此事過去後的幾天裡,花盛並未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隻是需要他來回奔波於習院的各部門去回答一些問題。但對於一個凡人新生究竟為何會三昧真火的疑問,一時間仍無法找到答案。
花盛曾在四下無人處嘗試重念禦火術的仙咒,但僅僅能變出零星火苗。連拳頭大的火都難以駕馭,根本不要說能重新操控三昧真火。
不過,習院裡的人看花盛的眼光卻不同了,似乎他瞬間成了名人。無論在藏書閣自習或在信齋堂內用膳,都有人偷偷給他拍照,看著他竊竊私語。這讓花盛很不自在,畢竟自己是點著思仙閣的縱火者,不怎麼光彩。
至於三昧真火究竟是什麼概念,花盛所知甚少。用太上小君的話來說,三昧真火是神火,在聖平寧亦屬於較高級彆的仙術。
聖平寧內將仙術分為四個級彆,由低到高分彆是術幻級、玄明級、淩霄級、無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