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道!
花盛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人類創造出了仙靈?胡扯什麼!”
手機的那頭隻聽得喊殺聲震天,太上小君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花盛,我們麵對的,是從未有過的敵人。如意金箍棒是唯一能夠擊潰歲星紗的武器,也是唯一能打擊到幽冥本體的武器。那樣,我們才能知道她到底是誰,來自哪裡!你是最後的希望!是拯救人間最後的希望!”
電話斷了。
隻留下腦中一片空白的花盛。
他孤獨地跪在摩天巨樓的邊緣。
未雨。幽冥。歲星紗。
天界的視而不見,聖平寧的置身事外。
斷斷續續的線索開始連接起來。但當中的空缺卻不知如何填補。
花盛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能力,也不知術道習院該如何麵對這場戰役。甚至不知道,那曾經熟悉的女孩子究竟是誰。
他低頭俯瞰下方,無比美麗繁華的城市天際線映入眼簾。如果他棄戰,將是人間的滅頂之災。
對了,那支琉璃佛香此刻即將燃燒到儘頭。時間燃燒殆儘,留給他的已無多。
他隻知道,無論是戰鬥還是逃避,無論是勝,還是敗。
留給自己的。
都隻有絕望。
農曆八月十五,中秋。
廣州珠江上空飄過絲絲淡淡的雲彩,格外寧靜。天空湛藍而深遂,縷縷清風拂過,吹動著珠江邊上的柳樹沙沙作響,將天邊的金色餘暉抖落幾分。
整座廣州城出奇地安靜,往日車水馬龍的街道今天變得空蕩蕩。聽不到汽車的嘈雜聲,也沒了嗆人的汽油味,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桂花馨香。
遠處,夕陽像紅彤彤的火球懸於天際,耀眼明亮,把西邊燒成一片絢爛緋紅。此刻,天空成了幽藍的海麵,雲朵像一條條魚兒遊向夕陽,依偎在金色的霞光裡。時而,它又成了魔幻棱鏡,將一片片美麗的琉璃按照橘紅、紫紅、火紅,整齊地排列在火球周圍。
天地蒼穹,化成一座廣闊而絢麗的舞台。
寬闊的珠江上停放著幾艘遊船,江水被落日染成了金色,江麵似穿上華彩絕倫的錦衣。遊船駛過江麵時,仿佛在激蕩舞動著一塊魚鱗花紋的豔麗綢緞,一時璀璨絢爛、姹紫嫣紅。
太陽漸漸變暗,與遠處的地平線緩慢地接壤,像冰激淩般融化。
空無一人的寧靜街道旁,一間古樸老式的磚屋木門打開了,走出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穿著一條全新黑色背帶褲和一件全新白色襯衫,襯衫上彆著一枚祈天燈樣式的胸針。穿得乾乾淨淨,仿佛要出門去作客,又像是過年一樣隆重。但小男孩手中捧著一隻與他身高相近的祈天紙燈。
小男孩轉過身朝著屋內喊“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快來呀!我們要出發了!”
“來了來了!”屋內傳出老人慈祥的回應。
男孩的祈天燈看上去非常輕巧,但工藝精美,製作者定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半透明的紙上若隱若現著燈內的竹節架構。小男孩轉身時,露出祈天燈左右兩側寫著的毛筆字。左側寫著靜好。右側寫著平和。書法秀美,雖非出自大師之手,但提筆者必是寄托了極為深切的希望和期盼。
此時,小男孩的爸爸走出屋子。
“當心彆折了,還是給爸爸拿吧。”
“放心~”小男孩環抱著祈天燈,愛不釋手的模樣,“我不會弄壞的!”
爺爺也走出門來,對著小男孩的爸爸說“隨他去吧。你我都是上一代了,這世界終是他們的。既是他們的,就該交給他們去守護。我們啊,千萬彆不信任。有些東西的守護,重要的不是虛長幾歲,而是心存信念與情感。我們做,未必能比這些孩子更好。”
一旁的奶奶說“放心交給他們吧,要信任。”
“就是就是!”小男孩嘟著嘴,“彆小看我!”
媽媽則塗著端莊豔麗的口紅,穿著高跟鞋,打扮靚麗地挽住丈夫的手臂說“你隻要管好我的幸福就行了!”
爸爸開懷大笑“行行行!咱們這家即使無法每時每刻都待在一起,但畢竟都是一家人!今天是個好日子,出發吧!”
祖孫三代五人走上空曠的街道,不遠處就是被稱作“小蠻腰”的廣州電視塔。一家五口來到塔下的廣場,那裡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在等候引路。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子說“歡迎你們!各位是看到了今天電視塔頂層開放的消息吧?你們是第一家前來的家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