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拚命地怒吼,雙眼布滿血絲“你騙我!你們誰也不能困住我!我有如意金箍棒!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打死他!”
說著他扯下脖子上的項鏈。
“金箍棒!金箍棒!金箍棒!”花盛連叫了三聲!
手中項鏈沒有任何反應。花盛用力地握住項鏈,手心被尖銳的三角形吊墜刺破,鮮血從指縫中不停溢出。那血,如此的滾燙。
花盛仰天大吼“鬥戰勝佛!鬥戰勝佛!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他望著手心中鮮血淋漓的镔鐵金箍鏈,眼中充滿了哀傷,無助地喊道“我答應過你,我沒有丟棄金箍棒,也沒禍害生靈。可是!可是我該怎麼用它保護自己?我到底該怎麼辦!”
越來越多的醫生護士聚集到走廊,大家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和驚恐。
“你回來吧!窗邊危險!”女護士勸慰道。
“小夥子,你隻是病了。沒事,麵對現實就會恢複的。”徐哥語氣裡充滿了同情。
“你們都滾開!我從小是孤兒,父母都死了!隻有術道習院裡的老師、朋友真正關心我,我要去見他們!我絕不能、絕不會被關在這該死的醫院裡!”
說完他頭也不回從破碎的落地窗跳了下去,在空中他曾念出了早已了然於心的駕雲術仙訣,但還沒念完就聽到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這一刻,骨頭碎裂的聲音震動著他的耳膜,緊接著是鑽心的劇烈疼痛。他趴在地上扭過頭,看到自己雙腿已經被斷裂的骨頭刺穿,一片血肉模糊。
花盛看到了醫院大門,隨後用手艱難地爬去,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印。
“我要逃!要逃出去!逃出去!”
他內心隻有這個聲音。
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金棕色卷發的少女正離他不遠處的草坪上,驚恐地看著自己。
花盛聲嘶力竭地喊道“滅影!滅影!”
“花盛?”那卷發少女好像認識他,她驚恐地看著他,“你……你怎麼了?”
而同時,花盛眼前出現了一個身穿襯衫的中年男子——於然仙師!
於然仙師的胡子變短了,但花盛確實認得是他!
他儘全力大叫“於然仙師!是我!是我花盛!她,滅影她認識我,我沒在做夢!”
於然仙師正從醫院大門走進來,看到花盛驚訝萬分,快步跑了上來一把抱住花盛。
“花盛!你怎麼變成這樣?”
花盛聲嘶力竭“仙師!老師救救我,救救我!我要回去!要回術道習院!”
於然仙師緊緊抱著花盛,說“好好好!我們回去,花盛,我們回家去!”
花盛放聲大喊,仿佛受儘了痛苦和委屈,不是因為跌斷雙腿,而是因為他心如刀絞。他沒辦法接受自己所認識的世界被摧毀得一乾二淨。
然後他開始迷糊,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那所醫院樓頂上的紅色字樣。
“聖平寧精神衛生中心”。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過後。
花盛發現自己又回到病床上,窗外一片湛藍。讓他想起曾與太上小君、未雨駕鶴而行的天空。
記憶裡的天空是如此通透美麗,甚至比眼前更真實,仿佛能夠觸摸到。
仙鶴背上豐滿柔軟的羽毛,未雨銀色如絲飄逸的長發,一切都是這麼真實。
花盛看到自己雙腿已被綁上厚厚的石膏,病床旁放著一個懸掛著輸液瓶的立架,正給自己輸著不知名的藥物。
眼前,貓護士和於然仙師、覺光仙師、火雷仙師都穿著白大褂圍繞在他身旁。他趕忙想坐起身。
“花盛,你慢些。”於然仙師扶了一下他肩膀。
“於然仙師,你們都在?”
於然仙師說“花盛,你先彆急。你想說的我都明白,你對我們不止一次說過術道習院的事。我是叫於然,但不是仙師。這兩位是張主任和陳主任。我們三位都是你的主治醫生。”
花盛默不作聲,眼睛望向門外。
忽然,眼前出現到一個男孩的身影,看上去九歲左右,由一個和自己同樣身穿病服的中年女子牽著站在門外說話。花盛驚訝地發現,牽著他的是徐哥的大嫂,而這男孩竟是道靈星君!
那個和道靈星君一般模樣的小男孩,正在踩著地上的小螞蟻,邊踩邊喊“消滅蟲子!把你們都踩扁!降維攻擊!降維攻擊!”
“啊!那兩個人!”花盛指著門外,“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