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若空這話,花盛一時心中驚異萬分。
“螻螘……”
花盛重複著這個詞。一刹那,他突然警醒,隨即覺得天旋地轉,險些竟站不穩。
“故事說完了,我們出發吧。”若空法師慢慢站起,想要繼續趕路。
可若空發現花盛既不像要說話,也不打算走。
眼前的花盛低著頭,表情像極為掙紮,仿佛找到一個十分關鍵的答案,一個無法令他接受的答案。
他猛然抬頭望著若空道:“方丈大人你知道嗎?我們是相似的人。”
若空愣了一下,微笑道:“是,我們都是螻蟻。都曾是凡人,都曾是孤兒,都被拯救而來到這。”
花盛卻笑不出來,反而一臉痛苦,說道:“相同的經曆會使兩人有相似的印記。那不僅是記憶和感情,我們相似的還有另一種東西。”
若空不解,道:“施主想說什麼?”
“這東西就是氣紋。也許法師你第一次聽說。”花盛像很難過,語氣卻不容反駁,“你要知道,這會讓你我在同一個地方留下了這叫氣紋的東西。”
若空也像看透了什麼,慢慢說道:“施主想說的是那?”
“那地方,就你曾嘗試抹去所有痕跡的地方!”
一道金光閃耀了四壁,花盛麵對若空已將金箍棒握在手中。
“正因為你不知道氣紋,所以才會忽視了克林魔校寶庫裡有你的氣息!”
若空法師雙手合十,微笑道:“施主,或許隻是另一個與你我相似的人而已。畢竟這三十年來,有太多的孤兒進入聖平寧。”
若空的話有一定道理,但花盛仍搖著頭,說道:“不對!絕非偶然!因為這恰恰解釋了為什麼我習院道服上的線頭會落在克林魔校!剛來禪寺時布虛曾告訴我,我跌落禪寺時方丈正好看到,是方丈親自把我搬進禪房!”
花盛指著若空的錦斕袈裟道:“當時我的道服在乾坤衛戰時有損壞,落下的某根線頭恰好黏在你的袈裟上!而當時正是寺院山門開啟的時間,你隨後用了行光咒前往魔校去盜走了歲星絲!這與魔校所提供的歲星絲被盜時間剛好吻合!”
若空麵無表情,淡淡答道:“可貧僧要那歲星絲做什麼?”
“你想製作歲星紗!”
“可貧僧又為何要歲星紗?這麼多年都待在禪寺中,貧僧什麼都不想得到。”
花盛被這問題給問住了,這些時日若空法師幫過自己很多次,絲毫不求回報。而且此次他找若空去守衛金陵,害若空幾乎丟了性命。他連自己命都不在乎,哪會看得上世俗功利。對於早已呆慣了大千禪寺的他,要製作歲星紗有什麼用?
他在腦海中反複思考,卻不知如何回答,轉而道:“可是你的嫌疑太重,如果要證明你的清白,就必須要驗證你的氣紋!”
若空歎了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歲星紗是為了給……”
後麵若空說出一個名字,但聲音輕得花盛聽不見。
“你說什麼?給誰!”花盛心中想到那名字,但又不能確定,他湊上前問:“是給誰?”
“給……咳咳!”若空說道這突然開始咳血,看似人就要倒地。
花盛見狀本能地上去想要扶助若空,就在此時若空法師口念出一句經文,花盛胸前的镔鐵金箍鏈突然變長,如一條蛇形鐵鏈將花盛雙臂緊緊絞住。非但如此,那金箍鏈見肉生根,長出倒刺紮進花盛的肉中!
花盛再想掙脫已然來不及,怒吼道:“什麼法術?這镔鐵金箍鏈是我的,憑什麼會聽你!”
“緊箍咒。”若空法師緩緩道:“貧僧一看便知這金箍鏈。既然是金箍,便是你無法逃脫的契約。”
花盛見逃不脫,念起騰雲咒試圖飛升撞破亭子,但就在他剛離地的瞬間,若空法師眼露金光以迅雷之勢飛到麵前,用兩根手指插進了他的心口!
花盛隻覺心臟一陣劇痛,伴隨著若空法師手指從心口抽出,一根紅色血線從他胸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