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未央宮前殿。
隻見但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員,已是儘皆彙聚於此。
“蹇統領,各部大臣皆已趕至,你可以說了吧?”
文官為首者,袁隗目色淡漠的朝著蹇碩言道。
“自然。”
蹇碩聞言,便是點頭應道。
隨之,轉而走至皇子協身旁,麵朝眾官言道:
“本統領受陛下所托,替陛下宣讀遺詔!”
“遺詔言:‘朕龍體每日愈下,恐時日無多,今日方立太子,待朕魂歸祖陵,則太子繼位!太子之人選為...’”
“皇後娘娘駕到!”
一聲尖細的嗓音,卻是將蹇碩的講述打斷。
“皇後怎麼來了?!”
蹇碩聞言,瞳孔一縮,便欲快速將遺詔講述完畢:
“太子人選為皇子...”
“慢著!”
一道頗顯威嚴的女子之音,卻是再次將蹇碩所阻攔!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鳳體千安!”
殿內的一眾官員,聞聲連忙便是轉身,朝著來者,也即是何皇後參拜道。
“諸位大人免禮,本宮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宣讀陛下遺詔!”
樣貌秀美的何皇後,麵色淡漠,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儀!
“什麼?!”
依舊呆愣於原地的蹇碩驟而聽聞此言,便是目色大驚!
“皇後娘娘,陛下早已將遺詔托付於微臣,卻是不知您所說的遺詔,又是從何而來?!”
蹇碩想到自己有真正的遺詔在手,同時一旁還有皇子協,外加東宮深處的那一位,便是挺起胸膛,絲毫不懼的與何皇後對視言道。
“大膽!區區五品統領,見得本宮竟然不跪?!”
“還有,你所謂的遺詔,可有人證?”
“若無人證,此遺詔又如何能夠證得真假?!”
何皇後鳳目一瞪,便是朝著蹇碩嗬斥道。
“這...!”
蹇碩頓感語塞,隻因,他的確是沒有人證,當初劉宏可是單獨將遺詔交付給了他,根本不讓其他人瞧見,這般,又怎麼可能會有人證呢?
“把你手中的遺詔給本宮呈上來!”
何皇後見得蹇碩默然不語,內心便是一喜,隻是表麵神色依舊肅然無比。
“陛下有令,命我親自宣讀遺詔,後續遺詔內容為,奉皇子協殿下,為太子!”
蹇碩雖說心裡有些神慌,但卻強製鎮定的將手中遺詔的內容儘數道明,方才作罷。
完畢之後,心中還鬆了口氣,畢竟,在場的官員,儘皆名望深厚,隻要他將遺詔通讀,之後則為大局已定,誰也無法更改!
“嗬,本宮這裡也有一份遺詔,各位大人要不要聽聽啊?”
然而,讓蹇碩沒有想到的是,何皇後根本沒有任何慌亂,反倒是冷笑一聲的從衣袖處掏出一道詔令。
“老臣鬥膽,請皇後娘娘宣讀遺詔。”
在蹇碩更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位列三公的袁隗,竟是如同捧哏者一般,立馬便是站了出來。
“好!”
何皇後嘴角微翹,便是展開手中詔令,快速言道:
“朕龍體每日愈下,恐時日無多,今日方立太子,待朕魂歸祖陵,則太子繼位!太子之人選為皇子辯!”
“什麼?!”
蹇碩初聞詔令,便是猶感全身如墜冰窖,隻因,何皇後手中的詔令,竟是與他手中的詔令內容,幾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隻有那太子人選者...
“不可能!陛下當初召見我之時,曾言詔令隻有一封,便是我手中這份!”
“皇後娘娘那份詔令,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陛下早已說過,皇子辯殿下,行為輕佻,無帝皇威儀,又怎麼可能會將帝位傳授於他?!”
蹇碩根本不信何皇後所言的話,然而初聞兩封詔令的事,還有何皇後、袁隗等人儘皆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一時之間,卻是心神大亂,咆哮怒吼道。
“大膽!”
“區區五品禁軍統領,竟敢咆哮宮殿!”
“來人呀!將他拖下去!”
隻見,何皇後身後,從昨晚一直消失到現在的張讓,卻是突然露麵道。
“你...!”
蹇碩見得張讓,哪還不知自己昨晚已是被出賣,更是被何皇後下了圈套,今日就等自己來鑽的!
“隻怕,就連那所謂的詔令,也隻是一張空白的皇旨...”
蹇碩麵露慘笑的暗自想道。
“來人!蹇統領因擅自編造陛下遺詔,同時咆哮宮殿,目無尊上,狼子野心勃勃,給本宮將之壓入大牢,秋後問斬!”
何皇後毫不拖拉,直接便是輕喝道。
然而,此時整個未央宮儘皆是蹇碩的手下,一時間,卻是無人膽敢上前。
“大膽!難道本宮的話,竟是這般無用?!”
何皇後見此,卻是氣急敗壞的怒聲嗬斥道。
“嗬...”
蹇碩站於皇子協身旁,目露一絲嘲諷色彩,然而不待其作出言語...
“來人!給本將軍,將這叛逆賊子拿下!”
殿外,卻是傳來一聲怒吼之聲!
“諾!”
隨之便見,一群分明不是宮中禁衛的甲士,飛速進入殿內,將蹇碩直接生擒!
“你...你...!”
“何進!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
蹇碩措不及防間,卻是唯有束手就擒,可即使如此,他依舊目露凶光的朝著殿外來者,怒吼大喝道。
“成王敗寇,昨晚老天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穿戴一身甲胃的何進,待走至蹇碩身前後,朝著其耳畔處,悄聲言道。
“帶下去!”
隨之,大手一揮,便見一旁的甲士們,將蹇碩擒拿而去。
“何進!!狼子野心!!!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