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發問的是雲父,他看了眼自己女兒,之後又轉向宋應昇,問道:“應昇啊,小桓最近,是要陪你出去旅遊一趟,對吧?”
“呃。”麵對這個問題,宋應昇懵逼了一下,還好得到了雲護安在耳邊的提醒,這才回應道:“是的,要去西莞四天。”
原來,雲父所指的旅遊,是指之前宋應昇和雲護安約好的,帶她回去家鄉去見爹娘,宋應昇總感覺,雲護安隱藏了一些細節,不然當初雲父雲母不可能這麼爽快地答應,但此刻的他,也沒時間思考太多了,隻能繼續選擇,專心地回答著雲父的問題。
“這樣啊。”雲父輕輕頷首:“但我聽說,西莞最近不是很太平,對吧?”
“這個,有嗎......”宋應昇第一時間想反駁,但又在轉瞬之間想起了之前那個銀行劫案:“好像確實有,如果伯父指的是那個銀行劫案的話,但那隻是個例而已,請您放心。”
“我當然放心你。”雲父頓了一頓,又用比較慢的語速說道:“我不放心的是外麵,你要知道,小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離開過深港,到過外麵的地方。”
“這就導致了,我會害怕她在外麵遇到危險,你懂我意思吧,不是各地都像深港這麼安全的。”他認真地說道,就像是托付一般。
宋應昇乃就頓了一下,斟酌下該怎麼回複。
其實,要是對麵不是雲父的話,作為老鍵盤俠的他,可能就罵過去了。
因為作為雲護安的父親,雲父其實是帶點深港人的傲慢,就像瀘都人一樣,覺得除了瀘都,全華國的地方都是鄉下。
而雲父,雖然他有隱藏這種傾向,但他或多或少,也將其隱隱表露了,故而對此,宋應昇其實想反駁一下,深港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安全’,其他地方也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危險。
不過斟酌一下以後,他又覺得,這不是應有的回複,偏見可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特彆是對中年人而言,他還不如表表忠心,立個承諾這類的,也就令他,迅速擬定答案了。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之時,先回複的卻是雲護安,她似乎是在替宋應昇說話:“爸,你想太多了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了,那有那麼容易出意外啊!”
“這個啊,小桓,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必須明白這一點,法治社會歸法治社會,那隻是保證,犯罪的人能受到懲罰而已,但卻不代表,你不會遭受犯罪。”雲父開始了講道理模式:
“所以我才會和應昇他提出一些可能性,我想他應該會明白。”
“對的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宋應昇此時適當地插了下嘴,讓雲護安不要說話:“無非就是,您擔心,萬一出意外的話,我能不能保護好護安,是這樣對吧?但我相信,之前在博物館裡,我已經證明過我有這樣的能力了
“並不會出現,我保護不力的情況,所以我可以向你承諾,若是真的出現意外,我隻會擋在她麵前,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他帶著尊敬,而又自信的態度,說完了這句話,聽得對麵的雲父,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也聽得旁邊的雲護安,臉頰稍稍紅了一點。
“好,我欣賞你的承諾。”雲父最終拍了拍宋應昇的肩膀,“那小桓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吧。”宋應昇露出認真的表情,不知情的吃瓜群眾,甚至可能還以為這是在嫁女兒了。
當然,也有人其實是處於茫然狀態,比如旁邊的雲母,就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隻見她切了點木瓜以後,便分成三碟,放到他們的麵前,適時地打斷了這個氣氛,且說道:
“是在說什麼認真的話題嗎,怎麼氣氛如此沉重?”
“隻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對談罷了。”雲父隨口應了一句,接著又露出微笑:“比起這個,應昇,我們很久沒下棋了,要不,今天再來幾場?”
“當然可以。”宋應昇也微笑應道,雖然他的內心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麼很久,不就昨天,還是前天才下完嗎?
但他也沒有吐槽太多,輕笑一聲便坐落在棋盤對麵了。
就這樣,兩位年齡差了20多歲的教授和無業遊民開始了下棋,雲護安則在一邊,用牙簽吃著木瓜,吃完了,就去偷吃宋應昇的那一份。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愛吃木瓜,宋應昇總感覺甜的水果她都喜歡,故而雖然發現她偷吃了,自己也是不會說話,專心輸棋。
這應該叫作紳士的讓步吧,而這個讓步,也體驗在了棋盤的戰場上,今天的雲父,依舊是贏得很開心,很可惜的是,快樂時間又要,隻能等到明天了,噢不,要下個星期了。
因為明天晚上的宋應昇,要出席一個重要的場合。
那就是謝師宴。
2020年8月7日,早上。
宋應昇起床以後,先強行拉上雲護安陪他跑步,說是要鍛煉,其實是要看看,自己的心肺功能,到底提高了多少。
比較奇怪的是,這次不情願的,從宋應昇變成了雲護安,小桓姑娘表示,不是很想去跑步,但還是看在宋應昇的麵子份上,換上運動裝出門了。
兩人也就開始跑步,展開了這次的跑步實驗。
且這次的實驗結果證明了,宋應昇確實是持久了不少,從那個會跑一公裡都會喘氣的死宅,變成了一個可以輕鬆跑幾公裡的男人。
雲護安好幾次,都表示跟不上他的速度,到後來,都是宋應昇拉著她,才勉強跑完的。
這令最終坐在一邊長椅上的她,忍不住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應昇哥,怎麼今天的你這麼持久......”
“我明明感覺,你平時沒做什麼運動的啊。”
“這叫天賦。”宋應昇又開始隨口忽悠了一下,並順手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水:“有些人,不需要鍛煉,體能也能不錯。”
“我信你的鬼。”雲護安沒有打破他的謊言,隻是白了他一眼:“話說回來,你要用止汗劑嗎?”
“止汗劑是什麼鬼。”聽到這個名詞的宋應昇,本能地有點反感:“男孩子都不用的。”
“啊,為什麼不用,你這樣不就很臭嗎?噫,你聞聞你自己。”雲護安故意露出一種厭棄的表情,手指捏了捏鼻子,並將身位和宋應昇離遠了一點點,也就令聞言的宋應昇,有點尷尬了。
“什麼。”宋應昇連忙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又反問道:“也不是很臭吧,就算是,那你就不臭了嗎?”
“我沒有你臭啊!”雲護安嗔了一下:“所以你還是用一下止汗劑吧。”
“真的假的?我不信,讓我聞聞。”宋應昇開始好奇止汗劑是不是真的有用,也就在雲護安的極其不情願之下,強行坐到她的旁邊,鼻子靠近了她一下:“貌似還真沒那麼臭。”
也令他忍不住懷疑起了一件事,難道說,美少女的汗,是真的香的!
不過很快,他的想象又被無情地打回了現實,因為他發現,他聞到的隻是洗發露的味道而已,美少女的汗當然不會是香的,屁也肯定是臭的,但止汗劑,無疑能對此有一定的幫助。
所以宋應昇也沒有執著下去了,很快就聽從了雲護安的指示,到處胡亂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