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內,偏狹窄,隻能容納數人通過的灰色道路之上,路德和幾名工人正在推著裝滿信件的手推車。
車輛沉沉的,壓得滾輪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信件不時發出碰撞聲,工人等卻習而為常,在如此高速的運輸之下,若是沒有聲音才是奇怪了。
唯有路德旁邊的工人,似乎發現,有一節箱子比較安靜,但在各種聲音交際之下,他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是默默地,忠誠地,完成著他的任務。
突然,那位特種部隊隊員,路德閣下莫名停下了腳步,他拍了拍腦袋,露出懊悔的表情,向眾工人說道:
“糟糕了,我有幾封重要的信件,忘記放進箱子裡了。”
“那該怎麼辦,閣下?”幾位工人的身份當然沒有特種部隊隊員高,自然是等待路德進行處理。
“我回去拿吧。”路德指了指手上的手推車:“而你們則繼續前進,我待會會彙合你們的。”
“好的,閣下。”對於路德的說辭,工人們沒有任何懷疑,倒不如說,是不敢懷疑,在幾秒鐘之後,這批人便分道揚鑣了起來,路德看著遠去的那些工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左看看,右看看,確認沒有人跟蹤他以後,這才在一條路線裡麵,突然轉入了小路,手推車發出滾輪的聲音,陸陸續續地滾動向前。路德將眼前大門推開,哇啦啦的水聲開始流出,宋應昇推開箱子,眼前見到的,正是下水道的入口。
下水道是圓柱形的,橫放著,宋應昇和路德站著的是平麵,往下則是下水道擁擠著的水跡,流水並沒有填滿圓柱通道,而是大概處於半滿的狀態,可以理解為是x^2+z^2=1和z≤0所包圍的形狀。
整個空間,則處於潮濕的狀態,水分仿佛能在鏡麵直接形成,宋應昇和路德交換了眼神,路德向他說了一句,假若他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宋應昇卻隻是搖了搖頭,捏緊了鼻子,他雖然能隱弱聞到下水道傳來的臭味,但他並沒有太過於在乎,成大事者,必須要受得了犧牲,他和路德簡單再交代了一句,便一橫心,直接跳下去了。
撲通!水跡落在平麵上,彈了起來,宋應昇沒有開始潛水,這裡畢竟是下水道,還是不太乾淨的。當然,這裡應該不是排汙的地方,如果是排汙的,會比這裡肮臟一百倍。他更願意相信,這裡是河水流入監獄的位置,從這裡出去,就能到達‘護城河’,這也是路德所告訴他的。
一路踏著水,宋應昇用上蛙泳的節奏,不快也不慢,遊了好幾公裡,這隻是大概的印象,具體的路程,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空氣則越來越少了,水平麵也越發上升,宋應昇能明確察覺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