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軍將士皆雙眼通紅,不少軍士都跪了下來,對天悼念。
“爹娘,孩兒給您報仇了!”
“叔伯,侄兒給您報仇了!”
“姐姐妹妹,兄弟給你報仇了!”
萬曆末年,遼東亦有漢人四百餘萬,至天啟末年隻剩不到一百萬。
短短十年間,三百餘萬遼東漢民便被屠殺殆儘,數年間,遼東之地家家戴孝,戶戶皆空。
至此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唉,遼東軍民苦韃子久矣,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隨後趕來的毛文龍看著先前的那一幕,亦是感歎不已。
“義父,這一仗打的真是痛快,孩兒好久都沒有殺得如此爽利了,唉,就是可惜這些真韃頭顱了,被燒的都不成人形了。”
耿仲明意猶未儘的對毛文龍拜道。
“義父真乃神人,竟有如此破敵之策,孩兒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眾將士均拜道恭維。
此時有那錦衣衛頭目隨在身邊,毛文龍更是不敢居功,連聲告道。
“本次破城,乃陛下妙計之功,本帥怎敢倨傲,汝等莫要陷本帥於不義。”
說著,毛文龍當先跪了下來,衝著山海關方向拜了又拜。
之前,毛文龍得了那錦衣衛的囑咐,不可泄露攻城之計,也隻能言儘於此。
眾將聞言,皆看向副將陳繼盛,便見陳繼盛亦點了點頭,眾將這才信服。
遂儘皆跪下,隨毛文龍跪拜一番。
攻城之後,東江軍在此休整兩日,待留下一萬壯丁拆遷之後,便又往後金腹地進軍。
兩日後,義州城內的一處府宅內。
“小弟,小弟,你快來,你快來。”
柳家大哥有些激動的喊著,待那柳家小弟跑來後,便獻寶似的指著桌上的一套筆墨紙硯,一臉嘚瑟的道。
“哥沒騙你吧。”
“哥,還真是,這義州城寶貝還真不少,還真讓你找到了,這下回去能正經跟陳大叔學寫字了。”
那弟弟小心的把那套筆墨紙硯用一塊油布包好,塞到自己的包袱裡麵。
“再快些翻翻,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好東西,明日咱們便要出發追毛帥去了,據咱這隊的小旗官說,等咱回來的時候,這座城便被燒了,聽說,城牆也要被炸了呢。”
哥哥一邊翻找著東西,一邊對弟弟說道。
“啊,為嘛?這城這麼好,咱們留下來住不成?”
“咱守不住的,小旗官說,這次咱東江軍是趁那小奴酋和韃子主力不在,才上岸攻城的,等那小奴酋回來,肯定還要奪回去的。”
說道這裡,柳家大哥便學那小旗官的樣子,衝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又道。
“陛下說了,既然守不住,那也不能再留給韃子,退兵之前,必須得把城毀了,讓那韃子回來也沒地住。”
說完,柳家哥哥便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似是想到了韃子回來後看著成為廢墟的城池而欲哭無淚的樣子了。
那弟弟聞言也是哈哈大笑。
“對,毀了也不不能留給韃子,陛下真是英明。”
說到這裡,那弟弟似乎又想起一件事來。
“哥,你聽說了嗎?前幾日破城,說是用了陛下的妙計,一夜之間,原本堅固的城池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咱東江軍這才攻了進去的。”
“當然聽說了,不是妙計,據說是陛下引天雷劈了那段城牆,就跟之前劈死那魏閹一樣。”
哥哥信誓旦旦的說著,但仍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一個破了口的瓷茶壺說話間便被其裝進了褡褳裡。
不消三日,朱由檢千裡引雷劈開城牆的事,便傳遍了整個東江鎮,並隨之向遼東地區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