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撫順額駙不在了,這聯係明國豪商之事,便隻能有勞範卿了。”
在一旁侍立的範文程聞言,忙跪下拜道。
“奴才定當不辱使命。”
範文程說完,抬頭看了一眼皇太極,想了想又道。
“此次咱大金被明狗偷襲,看似損失很大,但仔細想來,土地一寸未失,兵士未減多少,那明軍看似得勝,卻也未獲什麼真利,大汗切莫再為此生氣,聖體要緊啊。”
說完,重重叩首。
看著眼前的兩位忠心耿耿的漢臣,再想想剛才三位本家的嘴臉,皇太極長舒心中一口悶氣,仰頭又躺回了床上。
十日之後,北京城外,滿朝文武大臣翹首以盼。
自半月前接到遼東全線大捷的消息,整個京城便沸騰了。
自薩爾滸以來,近十年的時間,遼東傳來的皆是某城丟失、力戰不敵、某某潰敗的噩耗,百姓雖感痛心疾首,但時間長了,也都麻木了。
此時忽聞捷報傳來,而且還是明皇親征,斬首五千餘真韃的大捷,百姓如何能不沸騰。
而這一切,在今日達到了高潮。
“袁部堂,凱旋儀式可是準備妥當?”
清晨,永定門外,黃立極問袁可立。
“元輔,這話您都問了八遍了,俱已妥當,俱已妥當。”
一早上被問了八次,袁可立此時有些不耐煩。
按照朱由檢的安排,袁可立早五日抵達京城,自然就是全權籌備這次凱旋儀式。
這些日子,袁可立忙的是腳不沾地,雖得到了朱由檢的親傳,但要把這些後世的儀式,給禮部和兵部的那些榆木疙瘩講明白,袁可立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嘴上火泡起了不少,脾氣也見長了。
“元輔,你就彆問袁部堂了,你再問,禮卿能跟你翻臉,我上次讓他跟我講講這主持詞是乾嘛用的,為嘛這麼直白,他差點張嘴罵了我。”
孫承宗一臉揶揄,替袁可立解了圍。
旁邊的內閣諸臣聞言,頓時哄堂大笑。
袁可立白話主持詞的事,眾人皆已知曉,背後沒少笑話袁可立,孫承宗仗著和袁可立關係好,還上趕著問人家,人家不急眼才怪。
袁可立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善了,忙接孫承宗的台階下了。
“諸位、諸位,等此事了了,我在麒麟閣設宴,專程跟諸位賠不是,諸位今日就先饒了老袁吧。”
“哈哈哈,好好好,一言為定,到時候我可點最貴的佛跳牆,禮卿可得帶夠銀子啊。”
見袁可立表了態,黃立極自然也是和稀泥的高手,一句玩笑話便化解了剛才的尷尬。
麒麟閣是月前剛在京城開張的酒樓,主打高檔餐飲,其中菜品皆為新品,但一經推出,便瞬間得到了京城達官顯貴的親睞。
當然,價錢自然也不便宜,即使最普通的一桌酒席,也在十兩文銀以上。
而其中的頂級酒席,更是到了百兩一桌的地步。
雖如此,但那麒麟閣卻仍一位難求,要想定一桌中檔以上的酒席,那就需要五日以上預約了。
“來了,來了!”
黃立極話音剛落,一名前來報信的錦衣衛便騎馬奔來。
眾人見狀,便知凱旋大軍已不遠矣。
皆整理儀容,肅穆而立,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