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就一千餘人,憑著鳥銃就把數千叛軍精銳殺退,安邦彥和奢崇明都不敢相信。
昨夜裡應外合,可是破城的最好時機,沒成想卻被突然而至的援軍給攪黃了,安邦彥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跟官軍打了多年交道了,官軍是個什麼德行他們自然清楚,要是一萬官軍來援打成這樣還情有可原,但如今被區區一千手持鳥銃的官軍打的功虧一簣,安邦彥怎麼也接受不了。
早上,天剛亮,安邦彥便召集了眾將來帳中議事,而派出去的探馬也是一波接一波。
現在,關於這波官軍的底細雖然還沒有摸清楚,但數量武器卻是一清二楚了。
目前這支官軍總數隻有三千餘人,一部分在貴陽城下,一部分則在貴陽城北的長坡嶺紮了營,人人皆配了北馬,應該是從北地而來。
而且武器較為新穎,都是清一色的鳥銃,拒安邦彥的幕僚分析,應該是京營之一的神機營。
自安邦彥起事以來,也有一些自詡有宰輔之才的漢人來投奔,不過多是屢考不中對朝廷心懷怨望的落第秀才。
明朝對讀書人特彆優待,隻要能中了舉人便是妥妥的人上人了,家裡良田千畝,左右嬌妻美妾,這樣的人是不會乾這將腦袋彆在這褲腰帶上的造反營生,也隻有那些屢考不中的窮酸秀才才會孤注一擲,想用性命博一個封妻蔭子。
安邦彥招募的人才基本都是這種,正經本事沒有,窮酸一堆。
雖然沒什麼用,但安邦彥還是都給封了官職,沒辦法,叛軍太缺識字的人了。
所以經過幕僚中漢人秀才的分析,這些北地而來的軍士應該是京裡的神機營。
一聽是京營的軍隊,安邦彥和奢崇明都震驚不已,對於昨夜的失敗,也多少能接受一些了。
明皇親衛,自然要強於一般的軍隊。
於是在打了安基二十大板,砍了騎兵的頭領之後,安邦彥親起大軍,迫不及待的要會一會這支遠道而來的明軍了。
不過叛軍尚未點齊人馬,城下的那支明軍已經開始動作了。
出乎叛軍和城內守軍的意料,這支明軍並沒有選擇入城,而是向貴陽城北運動,似乎要與長坡嶺的那支明軍彙合。
兵貴神速,安邦彥立刻令城北兩大營合圍,準備切斷兩支明軍的聯係,以分頭剿滅。
但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安邦彥命令到達城北兩大營的同時,這支明軍已經跟叛軍交上火了,而且是單方麵的交火,和昨夜一樣,叛軍隻有挨打的份。
新軍行動太迅速了,從叛軍偵查到明軍開始行動,到拔營起步,總共隻用了三分鐘的時間。
在叛軍探馬的眼皮子底下,明軍將宿營用的個人物品快速的打包,裝進一個背包裡,隨後便背到了肩上。
一點也沒有拖泥帶水,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整兵列隊後便出發了。
在安邦彥的命令到達城北叛軍之前,就先一步給毫無準備的叛軍突然一擊,又一次打散了城北的叛軍之後,這支明軍部隊,很快便脫離了叛軍的包圍,向城北的長坡嶺而去。
叛軍缺乏騎兵部隊的劣勢,讓這支行動迅速的明軍又一次鑽到了空子,在叛軍合圍之前,就先一步跳出了包圍圈。
十九世紀中期的火器部隊,對上缺乏騎兵和遠程重火力的奴隸軍隊,在其速度和火力都不占優勢的情況下,穿插騰挪如入無人之境。
而顧炎武也在其中體會到了朱由檢所說的碾壓一詞的含義。
朱由檢在給他們這些武學生講課時,經常會蹦出一些新名詞,其中碾壓便是朱由檢嘴裡常說的。
不過朱由檢常說的碾壓對象卻是東擄。
朱由檢的原話是要將我們華夏民族五千年的知識文化積累轉化成生產力,造更多的槍炮,募更強的軍人,然後徹底碾壓那群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