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滿,但皇太極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待眾人坐定,這才開口道。
“今歲雨水又是不沛,出苗不善,這秋糧想必是很好不了,各位議一議吧。”
“議什麼議,要我說,直接去南邊搶一把,人口糧食不就什麼都有了,偏學那南人種地,這地是那麼好種的?咱阿瑪是馬上起家,也沒學那南人種地,不一樣打下這偌大的江山。”
皇太極剛說了一句,莽古爾泰便又嚷嚷開了,皇太極眉頭微皺,心裡更加不痛快。
“五叔,你先彆急,這不大汗正讓咱議這事呢嘛。”
大殿之中,代善閉目養神,樂的見莽古爾泰這個莽夫給皇太極搗亂,寧完我和範文程可不敢反駁,唯一能勸說的,也就隻有嶽托了。
在天啟七年冬的廣寧之戰中,嶽托不僅丟了一座城池,也丟了一支胳膊。
而且明軍做的夠狠,直接將廣寧給移平了,雖然皇太極隨後就把廣寧奪回了,但卻連個空城也沒有了。
而且不光是廣寧,鐵山,連山關和義州都是如此,明軍毀城就跑,八旗軍即使奪回來了,也沒有了之前的用處。
這一年多的時間,金國也在廢墟上準備重建,但卻進度緩慢。
即使皇太極再看不起明軍,也不得不說明軍這著夠絕。
而沒了一根胳膊的嶽托,經過一年多的修養,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儘管有些不方便,但總比死了強。
對於丟了廣寧之罪,皇太極隻是象征性的將其降為了貝子,依然讓他在八角殿議事,這份信重,嶽托不得不報。
所以在女真軍事貴族中,除了豪格、多爾袞、濟爾哈朗等皇太極的嫡係,嶽托絕對是最鐵杆的支持者了。
聽到嶽托的勸說,又看了看臉色不霽的皇太極,莽古爾泰又是一聲長歎,重重的坐在官帽椅上。
“和碩貝勒,你先說說。”
皇太極不理會莽古爾泰,對著代善的說道。
跟莽古爾泰那個莽夫不一樣,儘管代善與皇太極更加不和,但麵上工作卻做的很好。
“大汗,咱金國連著幾年都欠收,明國又嚴查和咱金國的貿易往來,這兩年,咱大金確實是困難。”
看了看皇太極的臉色,代善想了想又道。
“這兩年,明軍也不知怎麼了,基本是縮在寧錦的烏龜殼子裡不出來,就是東江的毛文龍也是趁咱沒防備的時候才出來,等咱反擊,就又跑回了海裡。”
說到這裡,代善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墩在案幾上又道。
“曰他個龜孫,這兩年不光是受了氣,想打仗都找不到人,不打仗,連個毛都撈不到。”
“朝鮮那破地方比咱還窮,就是捏出尿來,咱也吃不飽,要我說,還得去南邊看看。”
代善說完,吐了一口悶氣,順帶著一片茶葉也從嘴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