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成了救世主!
“想學!想學!”少年們喜不自禁地點頭。
這些少年完全有理由相信安康說的話。他能在一夜之間就能從慫貨變為強者。如果沒有掌握驚世駭俗的絕學,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
少年們從不擔心驚世駭俗,他們隻擔心不能驚世、無法駭俗。
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啊。什麼鬥狗走馬?那都是窮極無聊的人才會做的事情。我們有這麼無聊嗎?倘若有機會學得一身絕學,誰不豔羨?
安康不必用任何說服技巧,就把這些精力無處揮霍的少年們納入麾下。
安康一時間意氣風發、躊躇滿誌。當大哥的感覺可真好!
這可是安康之前一直夢寐以求卻從不敢奢望能夠實現的終極幻想。
酒很快就呈上來了。這個世界可沒有未成年人不許飲酒的規矩。這個時代釀造的酒和後世的米酒差不多,酒的度數都不高,超過十度的酒都很少。
這種酒喝多了引起的多半不是頭部的反應,而是膀胱的反應。
安康到樓下上完茅房回來,見到少年們都圍在一起群情激昂,隻有傻胖子安福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坐在欄杆邊扇扇子。
他用的不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兒用的羽毛扇、戶扇,而是個看起來十分粗鄙的芭蕉扇。這個芭蕉扇平時就放在他的那個大包裡,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安康坐到安福身邊問“你怎麼成天帶著這個大扇子?”
“太熱。”安福嘴裡塞著半隻羊腿,鼓著腮幫子說。
“我看你這不是太熱,是身子太虛了。他們都願意跟著我學絕學呢,你呢?”
“我當然也要學。”安福抹了抹嘴上的油說,“大哥讓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
要是放在前幾天,胖子安福除了吃就是睡,對學東西那是沒什麼興趣的。今天可不一樣。這是他自從五歲那年進學堂念書以來頭一次把一整卷書背誦完。
安福的壯舉不僅感動了先生,也感動了他自己——“爹,娘,我安福不是傻二!”
安福看安康的眼神則是充滿了無上的景仰——我大哥真是個文韜武略的不世之才。
包括安福在內的眾少年的意願,安康已經了解清楚了。接下來安康就把他構想的秘密計劃告訴少年們,準備從明天就正式開始上培訓課。
正在此時,樓梯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聲音。
掌櫃領著一群身軍裝的人上了樓。
隨著眾人上來的店小二正要跑到前麵去幫他們擺凳子,卻被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啪”地狠狠扇了一耳光。
“軍爺,我如何得罪您了?”店小二眼中噙著淚水,抬頭望著軍官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犯了錯。
那軍官長著個歪脖子、臉上一道嚇人的刀疤。他怒目一睜,看起來十分可怕。
軍官拿手指往下指了指。店小二這才明白是忙亂中不小心踩了他的靴子,忙俯下身去拿抹布去給他擦拭。
那軍官突然抬腿對著店小二當胸一腳,就把店小二踹飛出去。
這店小二其實隻是個小孩子,頂多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這一腳力道極大,店小二被踹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掌櫃這時哪裡敢去查看店小二的傷情,擠出討好的笑容跑到那個歪脖子軍官麵前一麵鞠躬一麵道歉。
安康把倒在他腳邊的店小二扶起來。
店小二滿臉蠟黃,顯然那一腳踢出了內傷。他雖然疼痛難忍,卻是咬著牙不敢哭出聲來。
那軍官撣一撣自己的靴子,衝身邊一個軍士一擺手。
軍士走到安康等人麵前說“你們看什麼看?全都給我下去!這樓上被我們包了。”
“這裡是我們先來的。”一個少年回應。
“什麼先來的後來的?都給我滾!”歪脖子軍官站在欄杆邊回頭吼道。
掌櫃臉上掛著笑,對那軍官說“軍爺,這些都是官家的子弟。凡事好商量。”
“什麼官家子弟?連君上都要給我們將軍麵子,官家們都不敢和我等好商量,他們的子弟還敢商量?”軍官厲聲對掌櫃說,“統統給我轟走!”
掌櫃尷尬地轉身到少年們麵前低聲說“各位爺,給小的個麵子。這些軍士是褒將軍的屬下,惹不得。”
“什麼褒將軍的屬下?”安康問。
一個少年低聲向安康解釋“據說褒將軍是王後那一支的,在國中頗具權勢。咱們惹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