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是用什麼方法收複的固山城,這難道不是一件於國於民有利的大好事嗎?怎麼竟然成了彆人嘲笑的話柄?
這些公子小姐們,成天這樣吃喝玩樂,魚肉百姓,就能保天下太平嗎?
難怪古往今來曆史上那些先知們死後雖然成為人類的精神圖騰,可是他們生死卻無不是在嘲弄、中傷中度過的。
十分可悲,十分可歎。
和演武場上的嘈雜不同,演武廳卻是一派井井有序的景象。
演武廳被布置得如同宴會廳一樣,各色山珍海味齊聚,各種古玩珍寶齊集。大小官員們眾星捧月一般地圍坐在宋夏辰身邊。
演武場像個市集一樣,可是這個演武廳卻昭顯著王室一般的雍容與氣質。每一個人都保持著曆練已久的禮儀。
其中一個官員滿臉堆笑地對宋夏辰說“公子殿下,那安康倒是有些手段。不過憑一己之力收複固山城的傳聞卻不實。就連屬下的兒子也跟著去固山城參戰了。連大宋國的軍隊都不是那些猛獸的敵手,安康小兒哪裡能是對手?若不是用了擒賊先擒王的手法,恐怕這固山城給他一年也未必收複得了。”
“是嗎?叔父。”宋夏辰聽了笑了笑,轉頭望向坐在他身邊的城主宋言德。
宋言德是宋夏辰的叔叔,自然對侄子不像彆人那樣謙恭。
他說“連王師都不足以收複固山城,不用擒賊擒王之計又能如何?難道真以為安康手眼通天,比王師還厲害?”
“叔父言之有理。”宋夏辰笑道。心中不免更加輕視安康。
另一個官員說“申先生出手,必然大獲全勝啊。諸位大人不知道是否見識過申先生的手段,我倒是有幸見過一回。百步之外虛空劈掌,便能將一棵樹斬斷。百步穿楊的神箭手比起申先生,也要自愧不如呢。”說著,那人轉頭向坐在宋夏辰身後的一位黑袍老者笑一笑。
那黑袍老者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閉著眼睛端坐不語。
“何大人有何見解啊?”宋夏辰知道何安一向與安天寒不和,故意當眾點名。
何安自從上一次被安康姐弟三人教訓過之後,一直都不敢和安天寒當麵衝撞。這時候見宋公子發問,硬著頭皮說“公子殿下,城主大人和幾位大人說的極是。安康畢竟年少,自然不可能是申先生的敵手。”
何安雖然升為府尹,是在座的官員中職位最高的。但畢竟還沒有走馬上任,而且一家老小還在新城中,當然不敢對安天寒說什麼。但他卻又不想違逆宋公子,於是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點到為止。
不過,何安沒說什麼,那些和何安交好以及想趁機巴結他的人卻將安康和他父親安天寒豎為眾矢之的。大肆貶抑和攻擊。
聽完眾人的話,宋夏辰滿意地笑了笑,向坐在遠處的一個人問道“安大人,你怎麼不說話?”
宋夏辰其實從頭到尾就一直在觀察安天寒的表情。
安天寒雖然已經被貶了,但是在新城中還算是位高權重,在這個演武廳中也應該坐在靠前的位子。但今天他卻被安排坐了末席,離談話的中心隔著十萬八千裡。
他自從進了這個演武廳,自始至終不發一言,與周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見公子親自點名,安天寒隻好站起來向宋夏辰行了個禮道“小兒無知,得罪公子。安天寒願領罪。”
“誒,話不必這麼說。”宋夏辰站起來,向前走幾步把安天寒扶起來,“少年人難免有些血氣方剛。這未免不是壞事。隻是安康稍稍欠了些禮法,我今日沒有彆的意思,替你教訓教訓他罷了。不必擔心。”
安天寒點頭稱是。不過,他聽了宋夏辰的話,心裡卻大為不快。
宋夏辰畢竟年少,說話不像何大人那種老奸巨猾的人說得漂亮而滴水不露。
宋夏辰話中是兩個意思。一是你安天寒家教不嚴,以後要對子女多加管教。不僅要管教兒子聽話,也要管教女兒聽話。
二是這是對你們安家的下馬威。國君已經給了你一個下馬威,你不當回事。那我就再給你一個。
如果你真心臣服,那麼國君與我給你們安家的天恩是少不了的。當然,條件就是把女兒乖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