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話讓不少在座的女子驚呼。
有不少人帶著憐憫的神情望向安康這邊。但更多的人是帶著戲謔的目光。他們對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挑戰大祭司的人非常感興趣。
做人即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也要知道天和地的存在。
忘記了這些的人,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當這些人聽說安府的大公子收複了固山城的時候,還會對安康心生向往或者不屑。
向往者,認為安康確實是天縱之才。不屑者,認為安府的小子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城中還有傳言說固山城裡的那個獸王其實手無縛雞之力,誤打誤撞地被安康撞見,於是隻好束手就擒。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英雄所為。
什麼少年英雄?不過如此。
但這樣的情緒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不管是挺安派還是倒安派,當聽說安康要挑戰申陽時,安康的人設就徹底崩塌了。難怪他的綽號叫“傻大”。傻大就是傻大,不知死活啊!
“安康,看到台上的申先生了嗎?”說話的是宋秋雲。
安康回答“看到了。果然有大師風範!”
“你知道就好。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禮小子,又怎麼能與申先生對戰?隻怕他一睜眼就能把你嚇癱。哼!我已經從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懼。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恐懼?我怎麼不覺得我可憐?”安康笑道。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宋秋雲一臉不屑。
宋秋霜正想說話,坐在她旁邊的宋夏陽扯了她一下。宋秋霜瞪了她哥哥一眼,把嘴一撅。
安康說“宋姑娘,我就奇怪了。你既然是尊貴的郡主,不是應該坐到點將台上去嗎?為什麼要和我們擠在一起?我看啊,你這個郡主一定是假的。說不定是秋霜家的遠房窮親戚。”
宋秋雲一聽這話,勃然大怒。她站起來指著安康道“安康,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質疑本郡主的身份。我這就上點將台給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郡主。”
安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趕緊走。
宋秋雲反倒又重新坐下了,恨恨地說“你想把我請走對吧?我還非要坐在這裡。我要好好看看你這副令人討厭的嘴臉,看看你是怎樣被申先生蹂躪。”
安康“哈哈”大笑,就不再說話了。
安康才不會理會這個什麼郡主。他連國君的兒子都沒有放在眼裡,何況國君的女兒了。
點將台上也有不少官員在用他們的視線往台下掃,他們也在找安康。他們看一眼點將台上的申陽、又看一眼點將台下的安康,兩相對比實在是差異太大了。所有人都不禁大搖其頭。
更有甚者還扭頭望望後排的安天寒,露出憐憫的愁容或者不懷好意的笑容。
“安大人”安天寒身邊的一位年輕同僚開口道,“你怎麼還能安坐在這裡啊?還不勸勸你家大公子去給公子殿下賠禮道歉。”
安天寒和身邊的這位官員並不熟,但知道他是自己的門生這一輩的。儘管兩人都在新城的衙門裡共事,但畢竟身份差異太大了,又不是一個衙門的。
現在安天寒竟然還坐在這個年輕官員的下首。
安天寒歎一聲“能勸得動早就勸了。”
“此前想必貴公子不曉得申陽的手段。如今親眼見了,隻怕心裡也是敬如神明吧。”
這個申陽確實有一股超凡的氣勢。儘管他坐在第二排,但是他的氣勢甚至與坐第一排正中的國君之子不相上下。
國君之子宋夏辰其實論氣勢並不會強於他的堂弟宋夏陽,但是他的氣勢是眾星捧月地間接形成的。而申陽卻是自然自發的。
這位穿黑袍的祭司閉目端坐便不怒自威,常人實難想象如果他睜開眼睛會如何。
如果今天的這場比試不是宋公子親自主持的,恐怕早就有人開設賭局了。除了安康的親友外,不會有人下注押他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