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宋言明就任大宋國的國君之後,為了避免他的弟弟與兒子爭權,特地將兩個弟弟宋言德、宋言謙從京城遷到了固山城,沒有國君的命令不得離開。
這個時候的固山城的城池已經被野獸占據了。宋言德、宋言謙駐守的其實是固山城所轄的新城而已。
名義上是讓兩個弟弟鎮守固山城,其實隻是把他們軟禁在這裡而已。數十年如一日,宋言德、宋言謙這兩人早已磨滅了爭權好勝的心,一心隻想當富家翁。國君早就解除了他們的禁足令,但是這兩人已經習慣了新城,便也不打算回京城了。
其實國君宋言明除了新城的兩個兄弟外,還有一位兄弟,叫宋言恭。這位年少的弟弟在少年時就無心政事,一心向道。十幾歲的時候跟隨一位術師雲遊天下,至今不知所蹤。
麵對宋夏辰的提問,宋言德什麼也沒有說。
宋夏辰也不強求。
有了叔叔宋言德的一句“呃……”就足夠了。這就證明他是支持自己的。
宋言德如果有明確的意見,這樣的談話他就應該回避,而不是站在這裡不走。
宋言德的身分特殊、何安的身分也特殊。宋言德不便發表任何評論,而何安恰恰相反,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發表有利於宋夏辰的言論。原因就是,他是何後的親戚。何後的親戚不支持何後的兒子,難道還會支持旁人?
宋夏辰的目光轉向何安“如舅舅所言,接下來該如何?”
何安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趁其羽翼未豐,除之而後快。”
“怎麼除啊?”宋夏辰歎了一口氣,指了指房門,“方才走的那個人都是他手下敗將。”
何安笑一笑“這種事情讓申先生出麵自然是不妥的。公子殿下如今是巡察使。巡察使可以舉報各級官員,不可羈押、懲處官員。但是,安康不是官員,找個理由用王法除之,豈不省事?”
“這恐怕不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宋夏辰正色道。
“所以說要用王法除之。即便國君知道了,也隻不過是認為公子殿下處事不當,責問幾句而已。承受幾句責問,卻可以除掉一個心腹大患,利多而弊少啊,殿下。”
宋夏辰想了想,對何安說“舅舅,此事容我三思。”
何安說“公子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這事不可再拖,拖下去恐怕有變。”
“有什麼變?”
何安看了一眼宋言德說“國君因為收複固山城,重獎了城主大人,卻對真正具有戰功的安康無一絲體恤。新城中已經有些民憤了。”
宋夏辰毫不客氣地說“國君對安天寒、安康沒有體恤,還不是因為你?”
國君之所以罷了安家的所有獎賞,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安康聲稱有隕星墜落,這是妖言惑眾。二是夫人何後的親戚何安被安康打了,何後要國君一定要嚴懲凶手。
妖言惑眾的事可大可小,但是夫人整天吹枕邊風可讓國君受不了。隻好降旨抹去安天寒、安康父子的功勞。
這種台麵下的事情彆人不知道,何安、宋夏辰怎麼能不知道?
何安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說“這一次安康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了祭司申陽,聲譽鵲起。這件事恐怕不幾日便會傳遍全國。倘若等那時候再想對安康不利,或者國君一時興起要賞安康個一官半職,那時候再想動他就難了。”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舅舅的提醒。”宋夏辰說完,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