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管事聽到第一句話就意識到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謹慎的舉動也救了他一命。蘇青雲身後,早已等的不耐煩的陳麗華和裴輕語劍如驚鴻,剛才還滿臉寫著高興期待著等會“加餐”的打手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劃破喉嚨。臉上猶有笑意,脖頸卻血流如注。
“都他媽被打上門來了,還愣著乾嘛?”管家扯著嗓子喊道,滾到人堆後麵。“給我上!”
話音剛落,陳麗華隻覺得空氣為之一靜,四麵八方都有人看來,本來普普通通的小二、荷官紛紛露出了本來麵目,從各種奇怪角落掏出了武器。
樸刀、長槍、蒺藜……
“點子紮手!一起上!”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有人這麼喊道。“快請坐館的當家過來!”
“真是進了賊窩啊。”裴輕語感歎道。
“那又如何?沒有重弩,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陳麗華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崇明城那段戰火紛飛的日子,一劍彆開襲來的樸刀,惡徒舊力未去,身子一趨,陳麗華趁機將其梟首。回身一腳,將一個手握匕首偷襲的賊人踹到另外兩個賊子身上,拉開一個空檔,側身騰挪,又躲過一把鋼刀。
“進則僅憑一腔血勇,毫無章法,退則爭先恐後,慌不擇路。正所謂進退失據,你們比羯人精卒差遠了!”
一臉血汙的陳麗華厲聲喝道,嬌豔的鮮血從紅纓上滴下,哪怕是在江湖中自稱“心若猛虎”的煞虎幫眾,也為之膽寒。
心中雖怯,但前來送死的人亦是絡繹不絕。陳麗華小心周轉著,不由得嘖嘖稱奇,倒在地上的人已經超過二十之數,但這幫人隻有麵上仍帶有驚恐之色,但是動作卻毫不遲疑,也算的上有一番勇氣。
隱晦的反光在眼角滑過,陳麗華心中一沉,餘光上挑,三架大弩正瞄著己方三人。
“姐姐們小心!”好像聽到了裴輕語驚慌的聲音。
這就是什麼插旗的威力嗎?陳麗華想起了毒奶這種說法,狼狽一躲,蘇青雲正在射擊死角中,唯有裴輕語見已經避無可避,大喝一聲,一劍擋住了飛來的弩箭,讓圍攻她的小混混們也愣在原地。
手持重弩的潑皮麵露貓捉老鼠的笑容,淡定上弦,忽覺脖子一涼,伸手一摸,一柄銀色小刀正插在上麵、三人無力倒地。
陳麗華得意一笑:“我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上一次,耶勒夫倉皇逃竄,自己無奈下扔出了愛劍,最後靠係統頂著通報批評重新送過來一把新劍殺了出去,之後她纏著係統學習了飛刀技法,二十步之內例無虛發,就是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力有不逮的情況。
一個個都覺得離我十米以外就安全了,難道我看著像傻子嗎?
後手被破,潑皮明顯出現了慌亂,又一劍梟首,陳麗華才發覺已經沒人敢來。
“何人在我猛虎賭館造次?”粗獷的聲音傳來,一個斜披著大褂露出胸口三道猙獰傷疤的大漢拖著一柄重錘走來,隻見他雙眼細眯如縫,雙眉淡不可察,一張方臉上圍著一圈絡腮胡,腰係一條茶褐色鑾帶,走動時雙目圓瞪環顧,如大蟲巡山。
“分明長得張忠厚臉,怎得乾如此下賤勾當。”陳麗華嘖嘖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