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行動迅速的把自己身上的骨刀和長矛順著通風口扔到窗外。
她咬牙把貝祖的肚子擴得更開一些,雙腳順著肚子的開口站了進去。
腳下柔軟黏膩的感覺讓唐言心中一抖,但還是硬挺著沒跳出去。
唐言把手電筒叼在口中,又狠了狠心,把手上的死胎大力捏成一灘碎肉泥。
她靠著現在的身體柔韌性驚人,像雜技演員一樣,整個人縮進了貝祖的肚子裡。
雖然貝祖的肚子很大,唐言的身體也足夠軟。
但畢竟是個成年人,擠進肚子裡有些勉強。
本來就大的肚子被撐的更大了,順著肚子的刀口,很容易就看到唐言的臉和手。
唐言的手艱難活動著,用手上的碎肉泥,把肚子的豁口糊上。
然後又用舌頭打開含在口中的手電筒。
耀眼的光順著肚子透出去,讓肉泥接口不再那麼明顯。
不過若是靠近了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貝祖醒了嗎!”外麵又傳來聲音。
這次是身為酋長的年輕人問的。
聲音急躁。
屋子內依然沒有聲音。
外麵的人等不及了,猛的推開大門。
大門敞開,外麵的人看到昏倒的奴騎。
年輕的酋長,老年的醫,還有幾個女人衝了進來。
很快大家就都看到了肚子發光的貝祖。
幾人被驚住,不敢輕舉妄動。
蜷縮著的唐言聽到開門聲,在心中默數了五個數後,猛的發力,一拳轟開上方的肉泥。
因為蜷曲著,發力有些不順手。
為了拍效果不貴,唐言還發出轟轟的悶哼聲,為自己配音。
血肉飛濺,夾雜著爆破音,看上去就像裡麵有什麼東西把肚子撐爆了一樣。
唐言緩緩從肚子裡站起,眼神中帶著睥睨眾生的高傲,看著一臉呆滯的眾人。
衝進屋子裡的男人隻有兩個。
一個年級偏大,滿臉褶子,乍一看給人非常睿智的感覺,應該就是一碗藥把貝祖送走的醫了。
另一個年輕人,竟然是熟人,是那個叫做巫牙的騎熊青年。
原來那青年就是酋長嗎?
想到自己的計劃,唐言老臉一紅。
但讓她完全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演技竟然這麼好。
明明是第一次演戲,無論內心多麼震驚,麵上卻能維持住古井無波。
她按照原計劃,雙膝微屈,雙腳用力,直接跳到牆壁上。
然後唐言就開始腳踏牆壁頂端,繞著屋子健步如飛。
下麵的人都驚呆了。
在他們看來,就是貝祖生出了一個口中發光,生來穿衣,身形巨大,還能在天上亂飛的嬰兒。
不!已經不能稱之為嬰兒了!
這到底是什麼?
有幾婦人嚇壞了,尖叫著跑出去。
還有一部分婦人跪倒在地,不停乞求著什麼。
屋外幾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見裡麵發生騷亂,顧不得屋子裡麵是酋長的妻子,拿著武器衝了進來。
他們也看到了繞著房頂好像在飛地唐言,全都呆立當場。
酋長巫牙顫抖著伸出手,指著牆壁上的唐言。
“醫!這是什麼?”
年邁的醫,捋了捋長胡子:“我說過此子必定不凡,還給過貝祖讓嬰兒健壯的湯藥。看來是湯藥的效果不錯,酋長您的孩子出生能走,見風就長,必定不凡啊!”
正在牆壁上瘋狂跑步的唐言,聽到這話差點掉下來。
靠!
怪不得貝祖肚子裡的嬰兒龐大又畸形,看來是喝這老頭給的湯藥喝出問題了。
不過這庸醫的話倒是幫了她。
唐言停住腳步,從牆壁上滑落下來。利用舌頭熄滅口中的手電筒,還直接把手電筒吐了出來。
人終於停了下來,口中的亮光還熄滅了,巫牙大著膽子上前兩步,顫抖著問。
“你是我的孩子嗎?”
唐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天空。
“仙下凡塵,救民於水火。”
說完這些,唐言的眼神突然開始渙散,漸漸的變得迷茫,最後變得如嬰兒般澄澈無知。
她忍著心中的羞恥,對著年輕的酋長奶聲奶氣的喚了一句。
“父親。”
太羞恥了!
說完這話,唐言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麵對大家,於是就兩眼一翻裝昏過去。
不過她還是在心中為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讚。
本來做這些計劃之前還擔心自己會演的露出破綻。
但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演技。
剛剛那段演技流暢又自然,眼神的變化靈動又感情充沛,唐言甚至覺得自己沒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人才!
唐言正用胡思亂想來麻痹剛剛那奶聲奶氣的一句父親。
其他人卻不知道這些。
巫牙驚喜的看著唐言。
“真的是我的孩子,竟然如此不凡!看她整齊潔白的牙齒,不愧是我的孩子!”
他的名字是巫牙,之所以名字裡帶了個牙字,就是因為一口還算白的整齊牙齒。
部落裡有這樣整齊牙齒的,找不出來第二個。
醫小聲說:“酋長,孩子剛剛說了,仙下凡塵,救民於水火。她是天上的仙神,當然會有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巫牙沒有理會醫,固執的認為“孩子”滿口白牙是像自己。
他蹲下身,憐惜地把唐言抱起來。
用的是公主抱的方式,按理來說這是個很浪漫的抱法。
但此時的公主抱和浪漫沒有半點關係。
巫牙滿臉慈父笑的看著唐言:“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就如此不凡,必將佑我大羽族強盛安康。”
門口的男男女女們跪了下來,叩拜上天,感謝上天保佑大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