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錫山被管家王申領進上官一德的書房後,上官一德帶著老頑童的笑意道“四師弟,今天是你的七十大壽,你不和你的徒子徒孫們歡聚一堂,怎麼跑到我這一把老骨頭的家裡來了?”
陳錫山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大包,他從包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幅卷起來的字畫,在桌案上平鋪開來,指著上麵“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跌岩遒麗的大字,一臉急切的問上官一德“二師兄,這幅字出自何人之手?”
上官一德布滿褶子的眼睛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笑意。而後慢悠悠的道“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也。”
陳錫山冷哼道“你再練上一百年隻怕也寫不出這樣的字來。”
上官一德白胡子一翹,惱怒的叫道“你這個老家夥可不要小瞧人。”
陳錫山不疾不徐的道“二師兄,你先彆急著生氣。這樣吧,你再寫一幅同樣的出來,我就信。”
上官一德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而後彆過臉去,咕噥道“我今天不在狀態,所以寫不出來。”
陳錫山麵露譏諷;“二師兄這麼多年過去,你書法雖沒什麼長進,不過這吹牛的本事倒是蒸蒸日上了。”
上官一德剛要發火,眼珠子滴溜一轉,忽而又摸著花白的胡須,慢悠悠的道“四師弟,你說的不錯,這幅字確實不是我寫的。”
陳錫山忙問道“二師兄,咱們就彆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這字到底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上官一德得意洋洋的一笑:“等我躺進棺材裡那日我再告訴你。”
陳錫山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從包裡掏出一方墨綠色的硯台。似笑非笑的瞅著上官一德“怎麼樣,二師兄,你覺得這方硯台如何?”
上官一德眼裡大方光彩,麵上卻故作嚴肅的道“陳錫山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錫山態度誠懇的說“二師兄,隻要你告訴我這幅字畫出自何人之手,我便將這方硯台白送給你。”
“以前我斥巨資你都不肯賣,今日你卻要白送給我。了不起的教父先生你莫不是把我當做三歲小孩子了?”
“你覺得我欠你那幾個臭錢?我以前不給你是怕你糟蹋了這好東西”陳錫山說到這看了眼桌上那飄逸灑脫的八個大字,一臉感慨的道“不過如今另當彆論了。”
上官一德微微眯起眼睛“四師弟,如果我將寫這幅字的人告訴你,你當真會將這方硯台給我?”
陳錫山鄭重其事的道“隻要你讓我見寫這幅字的大師一麵,這硯台就是你的了。”
說完陳錫山將那墨綠色的硯台重新放回了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