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十點多,林溪來到了陳錫山的書房。
林溪發現書房裡除過她的四師叔外,還坐著一位中年男人。
此人瘦瘦高高,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整個人透著一股學者般的儒雅和智慧。
林溪覺得此人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卻是想不起來。
“文山,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小溪。”陳錫山麵帶著微笑對那中年男人說道。
接著又對林溪說“小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x實驗所的所長歐陽文山先生,你叫歐陽叔叔就好了。”
聽到“歐陽文山”這四個字,林溪猛然想起來了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
三年前一個冬日的傍晚,她和大師兄、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以及十師兄在武館裡練武。
那個時候,二師兄在獄中,三師兄犧牲了,九師兄回家了。
而至於八師兄那時候已經不知所蹤了。
當時師父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看著他們練武。
就在他們正練的起勁之時,徐千盛突然帶著幾十個黑衣大漢闖了進來。
當時徐千盛麵無表情的對師父說“師父,我奉命來帶走在場的五位師兄師弟,還望師父行個方便。”
林溪不記得當時師父說了什麼,隻知道師父坐在太師椅上沒有起身,而她的五位師兄和那群黑衣大漢打了起來。
她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師父嚴厲的喝止住了。
林溪的五位師兄武功都不弱,但那群黑衣大漢各個身手不凡,而且人數是師兄們的好幾倍。
後來五位師兄都受了傷,那群黑衣大漢在徐千盛的命令下綁了師兄們,帶著師兄們要往武館外麵走去。
師父叫住徐千盛,眼神慈祥的看著他,但語氣嚴肅的說“小七,你回去告訴歐陽文山一聲要善待我的五位徒兒。”
徐千盛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然後便衝那群黑衣大漢一揮手,他們便抓著五位師兄往武館外走去。
當時師父命林溪待在武館哪裡都不要去,然而她還是追了出去。
那是她第一次違背師父的意願,也是唯一一次。
林溪跑到大街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由於武館地處偏僻,因此光線有些昏暗。
不過她還是一眼看到了那幾輛並排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林溪看到徐千盛走到第一輛轎車跟前,副駕駛座的車窗玻璃搖下來,她看到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並且聽到徐千盛恭敬的對那男人說“主人,我將他們帶來了。”
那一聲“主人”讓林溪意識到正是坐在車上的這個男人要徐千盛帶走她的五位師兄。
於是她當時毫不猶豫的衝那輛車衝去,打算找那個男人理論,然而她隻來得及看了那男人一眼,那輛轎車便發動了。
在那之後徐千盛不顧林溪的哀求,指揮那群黑衣大漢將五位師兄分彆塞進了幾輛車裡。
再然後,幾輛車便發動了,它們如離弦的箭一般駛向了茫茫黑夜中,徐千盛也乘車離開了。
林溪一直追著車子跑,跑了許久,直到最後精疲力竭的倒在了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