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昱,小溪你們兩來了。”李嘉龍的聲音十分沙啞虛弱。
“義父”秦楚在床邊坐下來,握住了李嘉龍的一隻手。
“阿昱,等我走後,山莊的事情就靠你了。”李嘉龍聲音十分緩慢的說道,幾乎是說一個字就得停頓一下。
“義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山莊管理好的。”秦楚語氣堅定的說道。
“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驕傲,山莊裡的人能夠走上光明的道路,也全虧了你。
由白入黑易,由黑到白難,以後絕不能再讓他們走上黑道了。”
秦楚用力的點頭:“義父我記住了。”
“咳咳咳····”老人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後,將枯瘦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了林溪:“小溪——”
林溪趕忙彎下腰來,握住了老人乾瘦冰涼的手。
“小溪,你是一個好姑娘,阿昱能夠娶你為妻是他的幸運。
阿昱這孩子什麼都好,唯有一點不好,就是他有什麼心事都不願跟彆人說。
希望你以後能夠走進他的心裡去,能夠幫他分擔一些東西,他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
老人看著秦楚眼中滿是心疼和牽掛,還有深深的無奈。
“義父,我會的。”林溪哽咽的說道。
李嘉龍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林溪和秦楚手上的玉扳指。
老人將林溪和秦楚的手拉到一塊兒,一雙乾枯的手用儘生命中僅剩的所有力氣握住。
然後說了一句什麼,兩人儘管離的很近,卻沒有聽清楚,不過看嘴型好像是說“你們一定不要分開”之類的話。
“義父,您放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林溪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
老人麵帶著一絲微笑緩緩的合上了眼睛,緊接著他的雙手鬆開兩人的手,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再沒有抬起來,也沒有睜眼。
“義父”
“義父”
“爹”
“阿龍”
房間裡所有人幾乎同時哀呼出聲。
········
李嘉龍的葬禮是三天後舉辦的。
秦楚以前就很忙碌,然而在李嘉龍去世後,他幾乎變成了一個工作狂。似乎他想通過超負荷的工作量讓他從悲傷中解脫出來。
林溪看著秦楚蒼白的麵容和嚴重的黑眼圈,覺得十分心疼和擔憂。
她怕再這樣下去他身體受不住。於是她決定和他一起去旅行散心。
他一開始不願意去,在她的軟磨硬泡下,他終於答應了。
經過一番商量,兩人最後決定去他十四歲那年去過的那座深山中旅行。
一月六號,兩人正式出發了。
第二天晌午時分,兩人走進了秦楚十多年前來過的這座山林中。
放眼望去,整座山林被大雪覆蓋,天地間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兩人各背著一個旅行包,秦楚背的是較重的一個,林溪的背包中則裝著一些乾糧衣服之類比較輕盈的東西。
由於天寒地凍,兩人都穿著厚棉襖,戴著棉帽和手套,腳上穿著雪地靴。
山林中的雪差不多沒過了腳踝,有的地方還要更厚一些。踩在上麵吱嘎吱嘎的作響。
林溪和秦楚並排走著,兩人邊走邊聊。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此次旅行,他們還帶了那隻名叫林山的大雪獒。它雖胖墩墩的,不過行動倒是十分的靈巧敏捷。
它時而跑到兩人前麵,時而跑到兩人後麵。時而又停下來用爪子刨雪,或者衝著他們汪汪的叫兩聲。顯得十分的歡快,就好像是回到了闊彆已久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