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九依舊沒有生氣的意思,似有深意的看了柳飄飄一眼道“沒錯,正是在下。”
“嗬,一個隻敢縮在兩望城裡的落跑胡人天子,在這裡裝什麼腔,做什麼勢,我當是誰呢,還能讓我出不了這兩望城?”柳飄飄語出驚人,嚇的身邊三個男子麵色慘敗,差點就給跪了!
如若說之前不明身份,言語不敬,那還說得過去。
此時挑明了身份,依然如此言語,那這怎能善了?
正當陳萍安和南越太女準備看場好戲的時候,白子九再次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他依然沒有任何的憤怒神色,不以為然的回道“腿長在你身上,你要出兩望城,我管不著。”
“白子九!你是不是男人!”陳萍安率先憤怒道。
“他是個屁!”南越太女也言辭激憤道“送到西原來竟是如此軟弱,真是白來了這兩望城,紅月,我們走!”
說罷,南越太女拿起佩刀,就準備和身邊的仆役離去。
柳飄飄看著場上的戲份和白子九的窩囊,愈發的猖狂,哼笑一聲道“世人都說才豔雙絕白子魚,如今看她胞弟如此這般,難不成隻是個賣身賺吆喝,徒有其表的門麵貨?虧得我父親還讓我以她為範”
“你想死嗎?”
前一刻還不以為然的白子九,此時麵色陰沉如冰,寒冷的令人膽寒。
更有無法言喻,已化了形的磅礴殺氣噴湧而出!
酒館之內,柳飄飄的飄散發絲被殺氣根根寸斷!
讓人膽寒的氣勢確實出自白子九,而化了形的殺氣則是來自隱於樓上的王初七!
白子九並沒有要王初七出手的意思,他左手握緊紅傘劍阿,右手移向劍柄處,冷聲道“我是我,我姐是我姐,你說我可以,說我姐絕不可!就憑你!有何資格評價她的生平!”
“一個死了得萬民慶賀的女子,我怎就評不得”
柳飄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子九的劍堵住了嘴。
隻見白子九一個拔劍斜劈,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而如此認真狠厲的一劍,也是自白子九學劍之日不曾有過的。
如若此時牛雙喜站在一旁,定不會像之前一般搖頭歎息的。
隻不過,這白子九的決絕一劍,並沒有要了那柳飄飄的性命,一個白發蒼蒼的落魄老人眨眼間來到了柳飄飄身前,僅有兩指停了白子九的劍阿!
“一等最上境!凡仙境?”樓上的王初七雙眼一眯,低聲自語道。
隨即也拔出腰間長劍,飄然下樓。
“九公子彆動氣,今日怕是有些誤會”白發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看在老夫的麵子上,這事就此揭過吧!”
“你也想死?”白子九沒有絲毫懼怕,冷漠的說道。
全然不顧那老者有些憤怒的麵色!
“哼!練劍一年就如此囂張,九公子?好大的派頭哦,真當這送到西舉世無敵了不成?”白發老者提到送到西,語氣中竟有些輕視的意思。
白子九聽罷,看了眼老者身後一臉得意的柳飄飄,心中已然明白了過來。
這柳飄飄也是個藏拙心黑的主兒,剛才那幾輪挑撥,哪裡是什麼無腦的胡言亂語,分明是早有預謀的蓄意挑釁罷了!
隻不過白子九依然有些疑惑不解,如若僅是想對自己動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這激怒自己,折騰這一圈是何意?
金陵柳家,南朝大梁的第一望族,這幾年與送到西有些來往,如無意外本應是白子九日後需要走動的目標之一。
此時這一鬨,應該是泡了湯了。
白子九的怒氣雖然未散,但已恢複了些理智。
他現在確實想不明白,在兩家有著交集的情況下,柳飄飄費儘周折鬨著一手究竟為何?
“你能代表柳家的意思嗎?”白子九沉聲對白發老者問道。
“老夫沒這資格,但柳小姐的意思那便是柳家的意思了。”老者麵色略微僵硬的回答道。
白子九不再多言,緩緩的對著身邊的王初七說道“姐夫,幫我一下,今日我想任性一次。”
“我也想”王初七冷聲答道。
說完,便先白子九一步,向白發老者襲去。
此時,送到西內眾人皆出,浩浩蕩蕩的向著興旺酒館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