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華緩緩搖頭,連續三天水米未進,致使他的聲音已經十分沙啞“都到了這種時候,挑撥離間的計倆就不要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你們幾個渣滓狼狽為奸,為了眼前的利益不惜害人性命,是什麼樣的人不僅我們清楚,你們自己更清楚!”
“你找死!”
孫桂看到郎華的這幅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即將成為他們的階下囚,居然還沒有一點自覺。他剛欲嘲諷一番,卻被周謹攔了下來。
“沒看出來郎華兄弟還是一個爽快人。好了!無論如何你們落敗已成定局,郎華兄弟還不如早早看清形勢,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周謹指一指身後的孫桂,輕笑道,“不然我這兄弟下手沒輕沒重的,可說不好下一個死的就會是誰!”
赤裸裸的威脅,這種有恃無恐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惱火!但一想到方才死狀淒慘的兩人,原本群情激奮的人們便又很快沉默了。
郎華腦海中對策紛飛,周謹一方更是虎視眈眈,最終的爭鬥也許在分秒之間就會展開。
突然,人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這段音色令人倍感熟悉,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冷不丁的三兩句話,所造成的效果卻形同晴天霹靂。
“周副院長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不知若是加上我們兩個,這裡的人是否還會任你殺生予奪呢?”
周謹“霍”得一下轉過頭去,瞪大了眼睛,隻看到拐角處款款走出兩個人影,竟然是去而複返的楊本生和林文金!
“你們居然沒死!”孫桂像是見了鬼,嘴巴張大到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周謹則心中狠狠一沉,既然這兩人平安回來,相比老胡必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個成事不足的廢物!
“托周副院長的福,我們哥倆才能大難不死!”林文金冷笑著,上半身的外套滿掛汙血,已經破爛地不成樣子。
斂去了往日裡的溫和笑容後,楊本生冷冷道“取藥的一路上受了不少‘關照’,這點禮物不成敬意。”
他說完隨即揚起手來,一個圓滾滾的事物便丟到了周謹兩人腳下。
孫桂嚇得“嗷”地一聲跳起來——隻因這東西不是彆的,正是老胡的項上人頭!
那腦袋血淋淋的,卻偏偏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牢牢地瞪著孫桂,仿佛在責怪為什麼不是孫桂代替自己,為什麼死的偏偏是他!
孫桂大驚失色,他一向知道自己的斤兩。對方既然能夠殺了老胡,那自己就一定能夠幸免嗎?想到這裡,他突然下了狠心,十指彎曲如鉤,直撲失神中的海平咽喉。
先下手為強!隻要抓了這小子在手,自己就肯定能夠脫身!
兩人本就相距不遠,加之海平像失了魂一樣呆在原地,導致孫桂輕而易舉地就將對方抓在了手裡。
唯有偷襲路上一道雪亮的銀光閃過,想要攔住孫桂卻沒能奏效。海平轉眼被擒,被孫桂掐著脖子拖著倒退。
“小娘們,你找死!”剛才他雖然突破了那道刀光,但卻被結結實實地砍中了。
孫桂捂住手背上的傷口,怨毒地看向蘭曦。他直撲過來時躲閃不及,被梅霜劍割在手背和小臂位置。劍刃鋒利,造成的刀口也頗深,鮮血涓涓流淌,讓他感到上肢的神經一陣抽痛。
想到開戰以來,刀劍雙侍對自己造成的麻煩與屈辱,孫桂氣紅了眼睛,轉眼就要再下狠手!
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這海平去死!
“啊!”
短促的一聲慘叫,卻反而是從孫桂口中喊了出來。
他跌跌撞撞地遠離剛才所在的位置,大腿處赫然紮著一隻唐製障刀,腹部更有一處顯眼的刀口,此刻正向外不要錢似的淌出鮮血。
而它們的始作俑者海平,此刻也木木地轉過身來。一隻障刀穿透他的左腹後再次長驅直入捅穿孫桂,最終又因為孫桂離開而留在了他的身上。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鮮血在他腿上蜿蜒流下,逐漸滲透褲子,有孫桂的血也有自己的。障刀沒柄捅入,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全無表情。
而從海平被孫桂製住,到果斷屈膝掏刀反殺,就像是刻在骨頭裡的戰鬥本能,讓人心驚更讓人恐懼。
“媽的,你小子給我死!”
刀尖穿透肌肉血管,幾乎紮在了骨頭上。劇烈的疼痛讓孫桂直接發狂,他下一刻在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抬手就直接開火!這個時候孫桂再也沒想過什麼脫身的後路,他隻想要報複,想要殺人!
“小心!”蘭曦站的最近,想也沒想直接將海平撲倒,子彈打在兩人身上,眨眼便穿出好幾個窟窿!
等到孫桂還想補槍的時候,一記火球去突然飛了過來,不僅打飛了手槍,還將他的右手瞬間灼傷!
“啊!”接連不斷的疼痛逐漸迫近孫桂的耐受極限,他幾乎就要痛昏了!
“姓林的,是你!”
他轉過頭去,眼中幾乎噴湧出實質化的憤怒火焰。
而林文金卻輕笑著“怎麼?孫桂你不會真的覺得,你們合夥打傷了我女兒之後,就不需要付出代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