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郭奇抬手便給了女人一巴掌,他是力量型的進化者,這一巴掌幾乎將女人抽翻。女人的臉頰肉眼可見地浮腫起來,但仍然可以看出姿色不錯,是個災變前不多見的美女。
“臭女人,吃慢點會死?”
或許是這種吃相讓郭奇想起了自己的狼狽,想起了自己的喉嚨被沒嚼碎的薯片扯得生痛,於是他惡狠狠地揪起女人的頭發拖向角落裡。女人吃痛,卻也沒放開手裡的餅乾。另一個女生看向她,眼神中有渴望也有遺憾。
“媽的,吃你媽吃,看老子這次不乾死你這個騷貨!”
不久後,貨架之後、房間的角落中,漸漸傳來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和呻吟……
你情我願的交易,不會有人說什麼不是。而且人在這種風聲鶴唳的環境中,如果沒有途徑宣泄恐懼,就會很快瘋掉。
看到那幾塊餅乾被郭奇和女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個乾淨,其他那幾個男人這才無比遺憾地扭回頭去。他們不像郭奇一樣有水果刀,唯一的武器是貨架上拆下來的鐵棍。十天以來,他們也曾數次外出尋找食物,但都沒敢走出太遠,隻是圍著儲藏室附近的幾件包廂打轉。
雖然這裡缺少食物,但總歸是一個安全的避難所。出去了,天知道外麵還會有些什麼。人類是一種特彆能麻痹自己的生物,隻要沒有被逼到死角,隻要還有苟活下去的機會,就不會輕易冒險。這個時代已經和平了上百年,不知武力至上、戰亂頻發的的中世紀,沒有人不惜命,沒有人不怕死。
黑屍的生命力前所未有的頑強,不破壞大腦就無法殺死。因而郭奇比之他們有著天然的優勢。
“降臨日”當晚,這些人跟著張誠躲進這間儲藏室中,暫時安全了下來。但ktv裡的那些果乾魚片和新鮮水果一般都是現貨,不會存放在這種地方。在這裡除了滿滿一貨架的酒水飲料,就隻剩一大袋散裝的五香瓜子。
八個人對食物的消耗速度很快,瓜子搭配飲料並不足以填飽他們饑腸轆轆的肚子。他們很快將主意打到了附近的幾件包廂上。原因很簡單,來ktv唱歌的人們基本都會點單一些小吃,他們完全可以去挨間搜索,找到一些能吃的東西。
三個女人不敢出門,男人們也隻願意在白天出門搜索。
這種時候,不再有人講求什麼平等和共享,誰找到吃的就是誰的,沒有膽量的就隻能挨餓或者拿身體作為交換。
三個女人中,安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她的眼睛很大、瓊鼻高挺,紅潤的嘴唇飽滿性感,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黑色的露肩紗裙下身材凹凸有致,有一種掩蓋不住的青春活力。安陽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完全是個高校學生,讓人難以理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做著這樣的工作。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男人們才會有一種玷汙純潔、踐踏美好的畸形快感……
三個女人中,安陽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到男人們壓迫的那一個。
因為她和張誠坐在一起,因為張誠手中也有一把刀。
張誠是第一個敢出門搜集食物的人,他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把刀。沒人敢於招惹一個手上有刀而且有能力出門找來食物的人。災變之後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發生了進化,沒有人清楚另一個人的底細,因此多數情況下都在互相提防,爭鬥反而少了許多。
黑漆漆的儲藏室大約有二十多平米,塞了三個貨架和八個人後並不顯得擁擠。房間西南角還有個工具間,如今成為了人們的臨時廁所。他們還保留著身為現代人的自覺,自覺遠離著排泄物堆積的位置。
幾個人間互不熟悉,各自蜷縮在一個個角落中彼此遠離。其中有五個是不同包廂的顧客,剩下三個女生則是ktv裡陪唱服務的“公主”。或許因為是被張誠救了一命,安陽幾天來一直和張誠坐在一起。張誠另一邊不遠處的,是他另一個部門的同事王虎,算不上熟悉,但總比陌生人要強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或許郭奇正衝刺到了最後階段,狹窄的空間內女人壓抑的叫聲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角落中張誠半坐著將頭埋在胳膊間安睡,假裝聽不見那些靡靡之音。
張誠的氣息並不平穩,所以離得最近的安陽很快發現他在裝睡。
“喂,小男人。你沒睡著,對麼?”
幽暗的空間內,安陽的眼睛發散出瑩瑩光亮,近距離看去竟有些俏皮。
“喂”,安陽趴在張誠耳邊小聲道,“我們就快死了,你……想不想試試?說真的,不收你錢。”
“沒必要。”張誠頭也沒抬繼續裝睡。
安陽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女人的好勝心總是非常奇怪,讓人總感覺她們是男人以外的另一種生物。儘管沒在安陽的話音裡聽出絲毫怒氣,但張誠還是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的眼睛,語氣認真又十分誠懇“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生存的方式,沒與必要掛上任何標簽。不用為彆人解釋,也不用分出什麼對與錯,僅此而已。”
或許是兩張年輕的臉蛋離得太近,安陽急忙縮回黑暗中去,雪白的臉頰因此染上一抹紅暈。
她鬼使神差地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是的。”
張誠的回答出乎意料地乾脆利落,讓安陽有一瞬間的呆滯和錯愕。她轉過臉來,黑暗中卻看不清張誠的表情。
安陽的眼神忽然有些黯淡,良久之後悠悠問道“能說說,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她啊”,張誠這時候仰起頭來,似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搜腸刮肚尋找著合適的詞句,來描述他的心上人。
這時候安陽沒有出聲打擾,靜靜地等待著張誠的回答。
“她是一個天才,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優秀的女孩子。”
“她的身份高貴,家族勢力更是龐大,屬於我努力十輩子都高攀不上的那種類型。”
“兩年前我們在一次峰會上相識,之後也通過幾次書信。”
“這場災變突發,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不知道她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