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看見還有個人和他在一條胡同裡密謀,兩人可是鬨得不太愉快。”楊曉曉眼中含笑地望了齊經民一眼,旋即又懶洋洋道“不過嘛,我沒看清楚就是了。”
段晴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人藏去了哪裡?”
“跟我來吧”,楊曉曉縱身一躍跳上房頂,向一個方向直線奔去。“走慢了可要被人捷足先登咯。”
“走!”
……
外城平民區並不大,縱深不過兩千米,幾人從案發地趕到楊曉曉指明的地點隻用了十五分鐘。此時正值午飯時分,多數人都去了內城門口,排隊領取每日一餐的救濟稀粥,留在棚戶區中的人寥寥無幾。
半分鐘後,幾人走到一間獨門獨戶的木屋附近,正撞見一個男人叼著煙卷出門倒臟水。那人見段晴等人走來,急忙把水一倒、煙一掐,轉身就要回屋子去。
“站住!”段晴遠遠喝道。
那人作勢欲跑,卻被幾個士兵衝上去搶先按倒在地。就在眾人以為大功告成時,他卻猛地掀翻了壓在身上的數名士兵,並且踹翻一人,然後向巷子的另一頭跑去。
關鍵時刻,邢伍田邁步上前,一卷鋼絲脫手而出,刹那間追上那人,如同一根柔軟的繩索般將對方困了個結結實實。這回不論對方再如何用力,都是掙脫不開了。
“給我回來!”邢伍田牽著繩子這頭,狠狠將對方拖了過來。
那人被巨力帶倒、臉頰著地,蹭了一身臟水和汙泥。來到近前還囂張地瞪著段晴等人,雙臂肌肉隆起,準備再次掙脫束縛。可惜這是經過“延塑”能力改變過的鋼絲索,稱之為捆仙索也不為過。不僅材質十分堅韌,能在剛柔之間靈活切換,還會隨著犯人的掙紮逐步收緊。
沒過一會兒,鋼絲已經深深嵌入那人的皮肉之中,造成了成片的淤紫。被捆住的男人大口喘著粗氣,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硬氣。
“能力者?”段晴疑惑道。
“是又怎麼樣?沒有法律規定能力者必須要住在內城吧!”
“老實點!”邢伍田喝問道,“剛才你跑什麼?”
“你管我跑什麼?”那人顯得十分不服氣,“法律規定不能跑嗎?”
邢伍田眯起眼睛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誰說的?胡說八道,狼崖城還有沒有王法了啊,光天化日把我捆起來是想乾什麼?你們這是侵犯人權!”
“你殺了人。”段晴盯著他的眼睛,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人立即移開視線“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給我搜。”
段晴一招手,士兵們便紛紛湧進屋內,四處翻找著可疑的痕跡。
“哎哎哎,你們乾什麼,擅闖民宅啊你們!”
這人將要阻攔,卻被邢伍田推到在地一番搜身,最終在他口袋裡找到兩隻銀耳墜,看樣式明顯是女人戴的。
“乾什麼?這是……這是我老婆的遺物,你們可不能搶走啊!”
段晴恨恨咬牙“還嘴硬,王婆你來說。”
“啊,是呀,是這個。陳家媳婦每天都帶在耳朵上的,據說是當年她們小兩口的定情信物,再困難也沒有賣掉。”
段晴走到近前,看著趴在泥地裡的這名能力者,一字一頓道“事已至此,你還要嘴硬嗎?”
“我……這是我買的,是我在黑市買的。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剛才不說是你老婆的遺物嗎!”
“不不不,是我想錯了。我昨天喝了酒,腦子糊塗了!”
“謊話連篇!”段晴怒道,“好!你說你是買的,那我們現在就去黑市指認。如果找不到人,你彆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邢伍田一把拽起這個人道“走!磨蹭什麼。”
“不不不,是我乾的,我承認是我。但這都是意外。”這人語無倫次道,“那個婊子是出來賣的,我花錢玩她是天經地義,至於她死了,是我不小心,但也有她的原因啊。”
男人越說情緒越激動“她一個靠賣肉為生的蕩婦,大爺看得起她才來玩玩她。我錢都付了,有什麼不能玩的?況且大家都是這麼玩的,她這麼扛不住,就不要出來做啊。”
“荒謬!”段晴怒火中燒。這種明顯的受害者有罪論,通過潑臟水來逃避責任,不僅惡心,而且惡毒。她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人渣、敗類!
“那我問你——那孩子呢?”
“什……什麼孩子。”男人的眼睛有些躲閃。
段晴果斷掏出手槍、打開保險,頂在對方的額頭上歇斯底裡道“回答我,或者現在就去死!”
“彆彆彆開槍。”
“說!”
“殺……殺了。”
“你說什麼?”段晴瞪大了眼睛。
“我怕他叫出聲來,就一刀砍了,屍體扔在了城外的亂石坡。”
“你!”段晴怒不可遏,“給我押他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