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白刀光分外炫目,身邊的變異紅火蟻像是下雨一樣從空中被斬落,陳鐵衣在黑獸群中勢不可擋,快速穿行如入無人之境。
這時海鷗與紅火蟻的爭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前者掙紮著甩開附著在身上的紅火蟻,搖搖晃晃地向遠方飛去,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海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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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中心的大混戰仍在繼續,但明顯精英蟻群已經壓過了蛇群和蟹群,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甚至有幾隻看起來最雄壯的兵蟻,已經來到了幾顆液滴麵前,似是下一刻就要將其取走。
“怪物!看我的紛撒五刀!”
陳鐵衣大喝一聲,舉刀上前迎戰膠融核心落點的核心獸群。
這“紛撒”刀法模樣古樸笨拙,來來去去都是反複的幾招,看起來十分緩慢沉重,但刀勢凶悍,似有排山倒海之勢。許多黑獸隻是一沾刀刃就被劈作兩半,無論是細長的毒蛇,還是笨重的石頭蟹,沒有誰能在陳鐵衣手下走過一刀。
“呐!”
在獸群中殺出一條通路後,陳鐵衣暗生一計,先是砍殺那幾隻圖謀神秘液滴的兵蟻,然後又用刀背拍飛一滴紅色液滴,分散了大多數怪物的注意力。
趁著這個功夫,陳鐵衣一手抓過破箱子準備逃跑。此時他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團團圍困,新近趕來的黑獸比剛才憑空多了數倍。
怎麼辦?要怎樣才能活著將這些核心帶出去?
情急之下,陳鐵衣心思電轉,不由得看向手中的箱子。那其中還有一綠一紅兩滴液滴。或許隻要像那隻海鷗一樣吞下其中一顆,就能有實力再博一次!
想到這裡,他當即將手深入箱子中,取出一隻紅色液滴拍入口中。
他能感覺得到在兩滴液滴中,紅色液滴的品級要偏低一些。他想,就算不能完成既定目標,好歹也要把這顆最好的寶物帶出去,帶給養育自己長大的陳師長,帶給港城和港城的百姓。
未來的港城多一份實力,或許就能在末世中多一分生機!
這紅色液滴軟軟彈彈如同果凍,入口是一股濃重的土腥味,之後又有些許清香撲鼻而來,味道就像是小時候常吃的魚腥草。吞下後,陳鐵衣立刻感到胸腹中驀地騰起一團熱浪,就好像寒夜中自己正坐在火堆麵前,赤紅的火舌隔空溫暖著自己的腑臟。
可這種溫熱的舒適感隻是一閃而逝,很快熱感急劇上升,像是忽然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炙烤。陡然上升的滾燙讓他胃部痙攣,然後這股熱浪就像一隻大手一樣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
“呃……”
陳鐵衣額頭爬滿汗珠,弓著身子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在他看不到的身體深處,在左胸那能量最充沛的泵血區域,一顆紫紅色的細小凝核正在心室中央緩緩成型。它貪婪地吸取著來自膠融核心的能量,並在某一刻忽然自轉起來,將收集到的能量順著血管反饋到四肢百骸。
回返的能量潮形成了連鎖反應,如同潮汐般一浪接一浪地衝擊著陳鐵衣渾身的血肉皮骨,將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不斷進行衝刷淘洗。漸漸地,空氣中晶能向他彙集的速度在加快,陳鐵衣周身逐漸形成一道無形的旋渦。
一隻三階後期的眼鏡王蛇按捺不住,在陳鐵衣陷入失神後搶先發動突襲。三階後期的它是當前海灘上進化生物中的最強者。眼鏡王蛇長大嘴巴亮出毒牙,毫不客氣地向陳鐵衣的脖子咬去。
“嗖——”
細長的毒牙反射著熹微的天光,讓人一點也不懷疑它的殺傷力。
“刺啦。”
忽然,憑空一道光刃出現,眼鏡王蛇提前察覺,向一側躲避。但這光刃卻好像已經預判了它的躲避方向似的,光刃切削而過,崩掉幾片帶血的蛇鱗。
“嘶嘶……”
憤怒中的王蛇盤起身子,隻見眼前出現一個巫帽遮頭的小姑娘。
雖然自陳鐵衣吞下膠融核心後不過寥寥數秒,但卻是千鈞一發的生死時刻。幸虧有陳佳怡出現,拿著一柄纏繞繃帶的怪模樣魔杖,擋在了陳鐵衣身前。
意思很簡單——要想攻擊陳鐵衣,就得先把她給打倒。
與變異生物的戰鬥向來是直來直去,眼鏡王蛇首次攻擊落空後,很快就將怒火燃向了這個拿著木杖的小姑娘。蛇頭閃電般地彈出,但卻再一次落空,那孩子揮動自己還要高一頭的木頭魔杖當冷兵器,一下子擊中了眼鏡王蛇的七寸。
王蛇吃痛後退,其他變異獸卻不會閒著。尤其是幾隻皮糙肉厚的石頭蟹,紛紛舉起碩大的蟹鉗夾向兩人,卻被陳佳怡用魔杖一個接一個地掄了出去。
這孩子在戰鬥中分明手抖腳抖,力量在同階進化者中也算不得中上,此時卻展現出了遠超平常人的戰鬥直覺。她的判斷力簡直敏銳地不像話,時常是下意識出手,卻往往能精準地命中對手的弱點,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時間,各類變異生物竟不能近身兩人。但就在此時,在陳佳怡背後一隻拳頭大的蛇頭卻吐著信子悄無聲息地靠近,細長的毒牙、強悍的三階氣息,毫無疑問就是之前偷襲未果的那隻王蛇!
“嘶——”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陳佳怡的危險直覺示警的時候,王蛇已經搶先發動了攻擊!看那尖利細長的毒牙,估計連小姑娘的脖子都能輕易刺穿!
關鍵時刻,一隻大手忽然出現!
“啪。”
大手的主人精準地抓住了蛇頸,古銅色的麵龐上兩隻眼睛忽地睜開,眼眸中是驟然燃起的滔天烈火。
“怪物,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