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
頭戴一抹紅巾,身穿一副鐵甲。
朱元璋騎著戰馬緩緩行駛出濠州。
身後的二十多名騎兵護著一輛青紗掩簾的馬車緊隨其後。
他回頭看向斑駁城牆,嘴角微微勾抹一絲不屑。
看著緊隨身邊的一眾親兵護衛,麵上閃過一絲豪氣。
最後掃過馬車,將眼中柔情儘藏心底。
“公子,我們該往何處而去啊?”
一名帶著幾分儒意的護衛策馬來到朱元璋身邊,略有幾分迷茫問道。
朱元璋騎著馬,看著盤旋於空烏的鴉,不緊不慢道:
“去定遠。”
“那有無主之兵,靜等有德之人。”
……
【元軍退去之後,幾支起義軍相互間的衝突不斷升級。】
【彭大和趙均用以王者自居,其部下多盛氣淩人】
【朱元璋也對三年來“為人調用”的處境很不滿意。】
【公元1354年六月,他決計離開濠州,自謀獨立發展。】
【為了不致引起其他首領的猜疑和反對,他把原來率領的七百人的部隊讓給了其他人統領】
【從中挑選了徐達、湯和等二十四人到了定遠。】
【此時定遠張家堡驢牌寨有民兵三千人,因缺乏糧食,走投無路,朱元璋就設計把他們招編了來。】
【接著又憑借這一支三千人的隊伍,收編了繆大亨在橫澗山的義兵二萬餘人。】
【七月,朱元璋的部隊順利地攻下了滁州。】
……
{這二十四人不就是開國那一批猛將麼,果然王者將將,普通人將兵,眼界不同。}
{大明開國元勳都出自朱元璋的這批親兵之中。}
{除了耿再成、花雲在開國前戰死外,這些當初走投無路的貧民後來都躋身公侯之列。}
{由此可見選擇很重要,互相成就。}
{這裡給作者挑個刺,招了七百將士後,朱重八給自己改名為德裕,並起了個官號叫興宗,取字國瑞,元璋是後來再次改的。}
{然後這些一路走來的老家夥就被他殺掉了。}
……
大漢。
“都是一起打天下的。”
“你能壓住他們,後代又能不能壓住呢?”
劉邦看著天幕歎氣道:
“趙匡胤說得好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呂雉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是嗎,說得似乎自己是被迫無奈一般。”
“難道下令兵將複員的不是你?”
“將諸侯士兵遣散回家。”
“以免十二年賦稅和勞役之名留諸侯子弟於關中。”
“這樣有質子在手,立國短短七個月還有諸侯造反。”
“第一個造反的偏偏還是不入流的臧荼。”
“劉邦,你可彆說這裡沒你的手筆。”
劉邦把玩著酒爵,收斂笑容,眯眼道:
“原來如此。”
“你還真是為母則剛啊。”
呂雉也攤牌了。
“你認為七位諸侯占了一半漢家天下,巧了。”
“我也認為那些親王占了盈兒的一半天下。”
“他念情下不了手。”
“我不會。”
劉邦喃喃念叨著。
“你不會……嗬。”
“你個蠢婦。”
殿內陷入一片嚴寒。
呂雉麵無表情看著坐姿懶散的劉邦。
“你什麼意思。”
一腳踩在軟榻上,一手搭在膝蓋上。
劉邦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心聲。
“沒錯,從一開始。”
“從圍殺項籍開始,我就想好了如何對付諸侯。”
“分封?”
“八百年的垃圾,早該扔了。”
“郡縣製的好處,我是實打實地體會過的。”
“車同軌,書同文。”
“政令從中央直抵地方,到達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這才是一個大一統王朝應有的樣子。”
劉邦回憶著初次見到,就驚為天人的製度。
“但不行啊。”
“這天下不是我一人打下的。”
“天下人也認為秦亡有諸侯不在的原因。”
“而郡縣製也確實有問題。”
“它太先進了。”
“發個文件去會稽郡將近三千裡的路。”
“途中要翻山越嶺,穿越河流,隻依靠人的腿腳和馬匹之力”
“從月初跑到月末都不一定能到達。”
“會稽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反饋給朝堂,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中央對地方的控製力不增反減。”
“分封與郡縣並行,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呂雉微垂雙目,她明白了。
她看到了諸王對劉盈的威脅,但無視了劉氏諸王的重要性。
安撫地方,鎮壓蠻夷。
“但終究引發七國之亂,不是嗎。”
感受到呂雉的態度變化,劉邦也轉變了態度。
“那也是肉爛在鍋裡。”
“但乃公也沒想到諸侯內戰會引發五胡亂華那種場麵。”
“彼其娘之!”
“乃公又看不到那麼遠!”
“再者說,劉秀那小子的東漢也證明乃公是對的。”
“諸侯總比世家容易處理吧。”
……
大漢·景帝時期
劉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講道理,若不是臣子自恃功勞,君王又怎麼會除掉功臣呢?”
“所以錯不在君王。”
“恰恰相反,定是他們不懂得謹言慎行,不知功成身退的道理。”
“這才落得殺身之禍。”
“若學得留候,哪裡又會有亡身之禍呢!”
小劉徹長大了嘴巴,手裡的栗子都驚得掉落在地。
“阿父……”
“所言甚是啊!”
一旁的王皇後猛地甩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