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嗯。”
紀南城默了默,道“還是先跟太子殿下稟報後再定吧。這裡畢竟不比京都,行事莫要太隨意了。”
“三哥——”四皇子噘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紀南城不再理他,邁開大步緊跟前麵的使團出了驛館。
……
剛回到住處,沈玉便笑盈盈地迎了出來,“世子,累壞了吧,快進屋歇歇。”一邊說一邊吩咐邊上侍立的婆子將早已燉好的銀耳蓮子羹端上來。
紀南城瞧著她,總覺得這丫頭比以前開朗多了。
許是出了京便沒那麼多束縛吧。
阿玉也真是命苦,剛出生便沒了母親,父親又隨侯爺常年在外。
母親憐她,打小便讓她住在侯府。
雖說府裡待她不薄,但寄人籬下,心思總會比旁人多一些。
往常她在府裡見到他,多是簡單的行禮問安,宣少主動跟他說話聊天什麼的。
自年前她的父親沈武亡故,這丫頭就大病了一場。
好容易病好,難得鼓足勇氣請他帶她出門。
紀南城當時也沒多想便應了。
此刻想來,真該早點帶她出來走走的。
“彆老叫我世子,叫我三哥吧。”紀南城摘了麵具丟在一邊,撩袍往桌旁一坐,一邊喝羹,一邊笑著說道。
沒了麵具的遮擋,那張清逸俊秀的臉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沈玉麵前。
有那麼一刻,沈玉以為自己要窒息了……
她雙手拄著下巴,眨巴著眼看著他傻笑著應道“好咧!恭敬不如從命,那我以後就叫你三哥啦——三哥——三哥——”
尾音拖得老長。
紀南城“誒誒”地應著,滿心歡喜。
與以往滿腹心事的清麗少女不同,也與夢裡充滿算計的宮裝麗人不同。
這個阿玉,她是快活的。
但願她一直這樣快活……
這樣想著的時候,門外出現一道人影。
紀南城起身走了出去,與侍從紀五邊走邊小聲說話。
屋裡沈玉尖著耳朵仔細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氣得她心裡罵娘。
這個紀南城,看著像是什麼都依著她,對她好得很,其實說什麼做什麼都防著她呢,明擺著是不信任啊。
書房裡,紀南城聽完紀五的稟報,心情更沉重了些。
和皇病重,若在這當口駕崩,那垣王便是順理成章的繼位人選。
但若不顧一切殺了垣王,後果……
畢竟,木拓太子已經死在大乾,若再死個垣王,勢必會引來和國民眾的眾怒,繼而引發戰爭。
與其他諸國的邦交也會受到影響。
殺又不能殺,但也不能放他回去。
紀南城想了想,決定將此事報給太子。
“對了,小的剛才回來時遇到了四殿下,殿下好像不高興呢,氣衝衝地跑出去了。”
“不用管他!那小子欠揍!”
紀五……
少爺這些天的脾氣似乎長了些。以往他跟太子殿下一樣,對四殿下可是有求必應呢,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說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