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就在世子身邊,她若想害他不過舉手之勞,更有可能害了四皇子。
再有,她若哪天發了瘋,在世子、或是毅王跟前露了底,那自己便隻有死路一條。
而沈玉,她會受到四皇子和世子的保護,不會有半點損傷。
想必沈玉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敢在她麵前有恃無恐。
“那就請回吧,我要下車了。”沈聞薑說著已經起身。
沈玉卻伸腳攔住了她,“誒,彆急啊,他們還沒收拾好呢,我們下去也沒地方坐,不如就在車上嘮嘮嗑唄。世子,他現在對我可好得很。”
沈聞薑……
這算是顯擺?還是威脅?
這人很懂得拿捏她的七寸。
沈聞薑隻得重新坐下,故作淡定地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沈玉抬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眼裡有好奇,“我想知道,那一世你的故事。”
這不就是想要她的記憶嗎?
“已經沒用了。”沈聞薑搖頭,“很多事隨著這些變故,早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你也給說說唄,就當聽故事好了。”沈玉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雙手托腮,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式。
沈聞薑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些她可能想知道的事。至於真假,便讓她自己去辯彆好了。
“所以,是因為你來了朔風島,破壞了垣王的計劃,才導致事情的走向偏離了原來軌道?”
“可以這麼說。”沈聞薑看著她,道“當然,你也是變數之一,那一世我並沒來朔風島。”
沈玉突然歎了口氣,神情些微悵然,“隻可惜,那一世我死得太早了。”說到這話鋒又是一轉,“你想不想知道,楓子林墜馬究竟是什麼回事?”
“你想說麼?”
“作為剛才你講故事的回報,我可以告訴你,是沈祿。”
“沈祿?”
“對,恐怕連王爺也沒想到,沈祿那老東西會不顧老娘女兒的性命,猝然對我下手,且已經成功。”
“你怎會知道?”
“我快死的時候,他親口對我說的。”
“原來如此。”
沈聞薑大感意外,這與她之前的猜測有些出入,當時她一直以為是花雪乾的,還拿這事警告過花晴。
想必花晴也不明內情,所以才被她的話唬住。
花晴與花雪,其實是嫡親的姐妹。
這還是從雁秋那小丫鬟的嘴裡聽來的。
不久紀南城重新返回,接她和沈玉一起上船。
十來艘船一字排開,挨得很近,中間用鐵鏈相連,這樣行得雖慢但很安全。
仿佛存心在她麵前顯擺似的,沈玉主動挽了紀南城的胳膊,一路說說笑笑地往船上走去。
沈聞薑心裡一萬匹草泥馬飛過,拽著雁秋疾走幾步掠過他們先上了船。
作為此次出遊的唯二女眷,她倆自然被安排上了同一條船。
船上果然已經布置妥當。雖說隻是臨時歇會兒,但貴人們的事哪能將就?船艙裡桌幾、軟墊已經擺好,香茶、點心已經備上,就等著主子們享用呢。
沈玉倒是見好就收,看過了沈聞薑的臭臉便不再纏著紀南城了。
紀南城不放心四皇子,叮囑幾句後便去了隔壁船上。
花晴一直跟在她們左右,看這倆人暗裡較勁兒,自家“主子”吃了虧,心裡隻覺得無比解氣,看沈玉也就順眼多了。